梁桢问豆豆:“你要哪一盒?”
豆豆挑了下,拿了包装盒上印了个直升机的那套。
“我想要这个!”
“小朋友,你那盒是小片,看到没,适合起码9岁以上的儿童。”老板好心指了下盒子边角的数字。
梁桢想给豆豆选个别的,可小家伙就是不愿意。
没辙,梁桢问了价钱,又杀了点价,最终还是买了直升机。
豆豆喜滋滋地抱着跟她去坐车。
六点一刻到医院门口,丁立军已经在那等一会儿了,见到豆豆过去一把抱起绕了个圈儿。
“丁叔叔!”
“好家伙,又沉了啊!”
两人在一起呆的时间不长,但豆豆也挺喜欢丁立军。
一大一小好久没见了,在医院门口腻了一会儿。
“这都六点多了,别把豆豆饿着,要不先找地方吃饭?”
“没事,已经带他吃了馄钝。”梁桢从包里掏出一只一次性口罩给豆豆戴上,“走吧,先去把钱给了,办完事再说。”
冯菊丈夫早就转去了普通病房,三人进了住院楼,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梁桢把丁立军叫住。
“你待会儿见到人能控制自己情绪吗?”
丁立军拉着脸一骨子不甘心。
“行了,钱给我,你在这看着豆豆,我一个人进去!”
丁立军拿手抓了下后脑勺,又敲了敲,“都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样,走吧,一起进去!”
娄子是他捅的,从头到尾却一直是梁桢在替他擦屁股,最后这趟自己若不能面对,实在不像男人。
梁桢也就作罢了,牵着豆豆跟他一起进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冯菊丈夫断的又是肋骨,所以基本都是卧躺,进去的时候刚好是送饭时间,他从乡下赶来的老母亲和一个大哥都在,原本以为肯定免不了又得受一番气,却没想对方和家属态度都极好,特别是冯菊丈夫的妈,也就是冯菊婆婆,老太太一个劲用方言数落冯菊的不是。
说也奇怪,上回梁桢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时候被直接连人带东西轰了出来,当时对方咬的倒也不是打人的事,只说丁立军睡了人老婆,作为男人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当时那狠劲呐,恨不得要连夜找人把丁立军剁了,可才短短几天,打人和睡老婆的事都不提了,全程笑脸相应,也不知道钟聿在中间干了什么事。
当然,丁立军作为“施暴者”,这场面好歹也得拿出一点“诚意”。
他被梁桢推到床边,给卧床的冯菊丈夫道了声歉,尽管不甘不愿,但到底还是低头了,后面双方好像被提前驯化好似的,说了几句客套话,终于进入正题。
足足五万现金,丁立军用牛皮纸包着,像块砖似的扔到床上,梁桢别了下头。
她能感受到丁立军的愤怒,压抑,心痛,但他还不能说,不能喊冤。
“你们当面把钱数一下吧。”
“行行行!”老太太一下盘腿坐到了床上,乖乖啧啧地嘴里蹦字,眼睛盯着那些红票子几乎要放光。
“大崽,来,数,数数…”她拉过自己的大儿子,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大儿子蹲到旁边,一张张舔着口水数,五万现金,500张百元大钞,来回数了三遍,全程大概有十分钟,病房里只有数钱的声音,最后丁立军重重搓了下脸,牵住豆豆就往外走,“我外面等你。”
丁立军走后病房数钱的声音更大了,梁桢花了十足耐心。
“点清了吗?”
“点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