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面前的是个巨大的木头桩,它占据了一整个屋子,木桩像极了影山,薄薄一层黑雾萦绕着,死气沉沉,观之心惊。
要说这只是个木头,可师秦看到它时,就莫名的惧怕。
无来由的惧怕,并无根源,仅仅是惧怕本身。
师秦问:“这是什么?”
赵小猫回答得很干脆:“我不知道。”
但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赵小猫打了个响指,阴司百科书应声而来,赵小猫眼皮一抬,指尖点了点,阴司百科书乖的像孙子,哗啦啦翻开自己,追踪溯源,查找这个木桩的来历。
这一套动作配合着猫儿的表情,潇洒的,让师秦分出三分注意力,心中默默哎唷了一声。
大佬就是有大佬的姿态,瞧瞧,查个“百度”都这么有范儿。
然而赵小猫潇洒不过三秒,等阴司百科书显示查无此桩的时候,赵小猫怒了。
她一把抓过阴司百科书,恨不得把这本瑟瑟发抖的暗红皮旧书揉成一个球:“查不出?!一根怨气缠身镇宅用的木桩你都查不到?!你是不是想去村头厕所当擦屁股纸啊!”
迟钝如师秦,都看出了这本阴司百科书的左右为难,它好像也跟自己一样,惧怕那根深不可测的木桩。
那根木桩,就像深渊,深渊下一片漆黑,似乎可以吞噬万物。
但,很快,师秦就哼了一声,他想:“阴司百科书还是蠢,木桩纵然令人惧怕,但你完不成任务,要面对的是更可怕的赵小猫,发怒的赵小猫和神秘的木桩,还是前者更可怕一点。”
赵小猫当真卷把卷巴,把这本瑟瑟发抖的阴司百科书塞回了阴司缝儿,一脸焦躁道:“看来这东西不一般,阴司百科书都怕的东西,会是什么……”
赵小猫像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师秦。
于是,师秦说了自己的看法:“这一层只有这个木桩,观其形状,像个大钉子,我推测,这应该就是你在外头查不到的那个镇宅用的东西。其实,想要知道来历很简单,只要我们抓了柳白龙……”
“我不抓柳白龙。”赵小猫冷笑一声,“他这样的,当场击毙。”
“不不不不……”师秦连声说不,两只手轮流扒拉赵小猫的背,顺气平心,道,“领导,咱还得给部长交案宗呢,你刚在外头也说了,要师出有名,如何定罪,怎么判刑,咱有九零年的特殊法在,你要遵循基本法啊,虽然现在看着死罪没跑了,但也要走个程序,不能私斗不要私斗……不然我们来这一趟做什么?我带着执法记录仪呢,证据啊,证据,都是为了证据,有了物证还要有人证,要让他认罪……你不要都取证到半道儿了,忽然说要一巴掌打死人家,你真跳过取证把他打死了,我们回北京没法交差,交不了差,来年的经费就没了,你让我怎么跑各部门去要钱?”
在外头时,赵小猫确实是想遵循基本法,毕竟在国家体系下做事,就要按照约定来。
但进了里头,尤其是站在这根木桩前,赵小猫情绪十分不稳,她从看到那些珍奇妖兽标本后,就接近炸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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