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在这里跳舞也不没人看,中途离场还能得到一些大家的注意,干嘛不离场?
至于后果,白露心中想到,当初顾盼带头领着六班在主席台前闹事,要换班主任,最后不也就念了一份检查吗?
她这个能有什么后果?她不想跳了就是不想跳了,还能有人因此处罚她不成?
一支芭蕾刚刚跳到一半,白露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停止了舞蹈,扭头走向了后台。
全校三个年级的观众,当然不会一个看白露跳芭蕾的都没有。音乐仍在继续,白露却扭头退场了,台下发出星星点点诧异的声音。
半晌之后,徐子吟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上台,“很抱歉,刚刚由于白露同学突然身体不适,不能将节目表演完毕。下面有请初一三班的同学,为我们带来精心准备的小品《放学路上》!”
然而台下的观众们也都是长着眼睛的,不熟悉白露的同学没有多想,初三五班的同学们早就嘀咕开了。
“身体不舒服……看着不像啊?你刚刚看了吗?我感觉就是她觉得不爽,直接拔腿走人了吧!”
“我没注意看,但像是白露的性格做出来的事儿。天天心高气傲的跟个小公主似的,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刚刚她跳舞都没人看,估计生气了吧。”
“不能全怪观众啊,她连着跳了三年的天鹅湖,一点儿都没变过。我们整个初三年级,谁不是第三遍看她跳了?自己节目演的有意思,自然人人都看,自己演的没意思,气性还挺大……”
。
后台里,负责元旦联欢晚会里的几个老师,看到突然从舞台上冲到后台里的白露,全都十分意外。
最让老师们恼火的,是白露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完全无视他们老师的存在。脸色阴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将自己的芭蕾舞鞋脱下来摔在地上,一副收拾好东西就要从后台走人的样子。
徐子吟连忙上台,宣称白露身体不适,是她作为主持人的灵活应变。白露自己可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没有给一句解释,一副所有人都亏欠了她的样子。
白露刚刚在台上的时候,几名老师其实在讨论。有个老师一脸纳闷地说,“诶,这节目怎么排的?怎么把芭蕾独舞排到群舞后头了?”
这样太影响效果了。
另外一个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排的,五中的联欢晚会排节目一向随意,学校在教学和管理上都马马虎虎全是疏漏,自然也不能指望一场联欢晚会有多么用心。
五中的主科老师还好,像音乐美术老师,根本是关系户的重灾区,一大半都是闲晃着不干事的人。音乐美术课经常会被主科老师霸占,这些老师们的日常,基本上都是坐着聊老公老婆孩子股票,一聊半天。
原本应该觉得台上的小姑娘挺倒霉的,辛辛苦苦跳舞都没有人看。但是之前审核节目时候的三个老师都在场,都记得白露当天没什么礼貌的表现,对白露这个学生印象挺差的。因此也没什么同情。
换句话说,nobody的效果这么轰动,他们也没有想到。无论什么节目放在nobody的后面,肯定都是一样的效果,不仅仅是独舞,即使是唱歌、小品、相声……大家的注意力照样不会集中在后面的节目上。
白露因为观众们注意力不在她的芭蕾上,就直接闹了罢跳这么一出,实在是太过分了。
后台的几位老师都正忙着,心中也清楚自己作为音乐美术老师,没什么威严,更懒得往自己身上揽事。
只有一位老师,在白露走出去的时候,朝着她的背影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们如实反映给你们班主任的。”
白露脚步一顿,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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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的处罚的确不疼不痒,但是最让白露难以忍受的是,她爸爸将她狠狠骂了一顿,同学们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白露又委屈又气愤,做错事的是她吗?为什么都这么对她?
明明是老师的节目顺序没有安排好,观众们素质太低,而且……白露虽然理智上知道不能怪顾盼,但其实心中最多的怒火还是朝着顾盼去了。
怎么哪里都有顾盼?怎么她在哪儿都要出风头?
白露脑中又不可控制地想起了国旗下赵牧一帮顾盼披校服的一幕……真是碰上顾盼就没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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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欢晚会之后,就是元旦的三天假期。
樊宇兴冲冲地找到顾盼,“顾姐,我们出去玩儿吧!中考前最后的狂欢!”
顾盼一巴掌将她拍回去,“最后的狂欢?我记得国庆七天假的时候,有些人就说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