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慈在心里咒骂了袁昊天数次,他定然是怀疑她装晕不醒,所以才跟御医密谋。
不能等了。
她急忙眨了眨眼睛,装作昏睡初醒的样子,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袁昊天那张冷漠的脸。
她有些心里凉,怀疑是自己想多了,他哪里有一丝要密谋害她的意思,明明还是那副惹人厌恶的样子。
“岑夫人真的醒了——”御医却是大喜过望,急忙上前察看她,又回头对着袁昊天报喜。
袁昊天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旋即也上前来,“岑夫人为了救治小儿不惜以身涉险,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他日小儿病体康复,定不会委屈了岑夫人。”
“好说,好说。”岑念慈一直盯着他的脸,像是要看穿他的假象,可是他的脸就是冰块,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既然岑夫人已经醒了,那今日正好是小少爷最后一天换血,是不是可以尝试用岑夫人的血作为药剂去给小少爷解毒——”隋御医道。
“岑夫人才刚刚醒来,如果冒然取血会不会对身体有碍?”岑念慈正要答应,就听到袁昊天出声,吃了一惊,这个人是在担心自己?
隋御医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侯爷说的有道理,那可以缓一缓——”
“不必了,若是瑞儿的身体能承受,就从今日开始吧——”岑念慈却不想承人情,或者说是想让袁昊天欠她更多一些,她还想着携恩求报。
袁昊天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对隋御医道,“既然岑夫人心急,那便依她——”
心急?
岑念慈觉得这用词有些怪异,却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总觉得袁昊天似乎哪里怪怪的。
关心自己?
却又不像。
胡思乱想的念头把她大脑都堵满了,她一边起身一边甩头,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她吃了一些补品,是侍女送过来的,说是御医准备的,让她务必吃了。
她的心有些怅然若失,还以为是袁昊天那家伙,看来那家伙是真的不在意自己,最多只是把自己当做医治他儿子的药引子。
她看着这些补品狼吞虎咽了几下,觉得饥饿感少了一些便兴致缺缺。
独自起身要去看瑞儿,却又撞见那几个来送补品的侍女,本来没有在意,却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说侯爷为什么要让咱们说是隋御医让送的补品?”
“肯定是隋御医对侯爷说的,侯爷才去吩咐,毕竟侯爷说话比御医好使,这点你都想不通——”
“奥,我还以为是侯爷关心那位姓岑的夫人呢,有人说昨晚上侯爷一晚上都没回屋子,也没有去守着小少爷,是守在那位岑夫人那。”
“胡思乱想什么,咱们侯爷的心早就已经跟着夫人走了,对那岑夫人不过是当做救咱们少爷的良药罢了——”
“说的也是,定然是我想多了——”
岑念慈听着,躲避在墙后,等到两个侍女离开之后才出来。
是袁昊天送的,却打着旁人的旗号。
是啊,自己的身份,也只能是药引子了。
只是却让旁人误会,自己以后切莫再俞距了。
她在心里苦笑,暗暗提醒自己,才加快脚步无看袁瑞。
袁瑞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好,御医最后一次给他换血后便已经准备用岑氏的血作为药引子给他做最后的解毒之用。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还是试探。
利刃切开她的手腕,血顺着滴落在碗里,才刚刚苏醒不久的岑氏还真得有些扛不住,才不过小半碗,便已经有些眩晕。
差一点就栽倒下去,好在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她实在是没力气了,就让她靠在他怀里一会儿。
她放纵自己靠着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缓缓闭上眼。
再次醒来又是在那间屋子的床榻上,手腕上有被包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