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芸娘走到自家大门口时,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大雨中的熟悉身影。
见此一幕,她连忙回到屋内拿出一把油伞,匆匆忙忙跑向了沈三郎。
“三郎,落这么大的雨,你咋个来了呢?连伞也不撑一把,淋成这样不冷嘛?”
一瘸一拐的跑到情郎身旁后,芸娘直接将伞撑在沈三郎头上,也顾不得自己后背已经为雨水所淋湿,开始抬袖擦起了对方脸上的雨水。
在一旁叫骂的芸娘母亲见女儿冲了出来,还跑到沈三郎身边与之亲昵起来,立马便不乐意了。
“你这小浪啼子,还没嫁过去呢,这么亲昵做什么,让邻居看老娘的笑话吗?”
泼妇人走到两人身旁,一把将他们分开,然后拉着自己女儿往屋里边攥边说“沈三郎,你要是真想娶我儿女,就牵头小牛犊来做彩礼。
只要你能牵来,我今天就可以让芸娘跟着你回去过日子,可是在你没有带彩礼来之前,你就别出现在我家引话柄了,让那些长舌妇在背后嚼老娘的舌根。”
在芸娘被她母亲往屋里拉时,站在篱笆边的沈三郎听到这番话后,手中的伞直接翻在了地上。
“三郎,你快回去,有什么事后面在说,你这样被雨淋坏了身体可不得行。”
被自己母亲往屋里拉时,芸娘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可当她最终被自己母亲攥回到屋内后,沈三郎依旧站在篱笆院外,站在大雨中默默的望着自己。
看到对方如此,芸娘心里已经清楚在自己的爱郎身上,肯定是生了什么事情,如若不然,他是不会如此反常的。
刚退到屋内,芸娘便用力一把甩开了自己母亲的手,同时将之推倒在地。
眼下也顾不得这许多,在自己母亲倒地的‘嗳哟’声中,她在一次冲出屋,奔进大雨中跑到了篱笆院外。
“三郎,到底出什么事了?”
看到冒雨跑到自己身旁的芸娘,一直未曾开口的沈三郎一把紧紧抱住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然后将在心里压了大半夜的委屈一一说了出来。
一番述说下地……
清楚了事情的始未后,芸娘将落在一旁地面的油伞捡起为沈三郎撑了起来。
“别伤心三郎,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振作起来,只要不放弃,就总会有希望,房子没了可以在建,彩礼没了也可以在攒,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以后该怎么办?”
篱笆墙外两人的对话落到了芸娘母亲的耳中,那妇人一听立马就不客气了。
“好你个沈三郎,你房子也没了,彩礼又拿不出来,眼下还想来勾搭走我的女儿?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
芸娘的母亲在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后,开始站在自家篱笆院外大喊大叫起来。
“来人呀,有人要拐跑我女儿,快来人呀,我……”
妇人不由分说大吼大叫起来,先前她口口声声说的脸面,眼下也全然不顾了。
由此可以看出,在彩礼面前,脸面什么的完全不值一提。
毕竟脸面不能当饭吃,而彩礼的一头牛犊,对于生活在山林中以耕种为生的人来说,完全可以看作是人的左膀右臂了。
这样一桩事情若真要论起对错来,实际上并没有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