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紧张防备地盯着她,霍璟拿了块糌粑递给她:“多吃点。”
莎莎快要被霍璟忽冷忽热的态度弄疯了,决定今天就联系车子走人,惹不起惹不起。
饭桌上的气氛阴沉得可怕,其他人看见霍璟想问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到她那副吞人的模样,就没人敢提,当然提了霍璟也不会说。
她吃完回房拿画板正好看见旁边那间房门敞着,她伸头往里一看,便看见脸肿得跟包子一样的离人骚,旁边几个男人围着他问他怎么回事,他低着头不说话。
霍璟径直路过回房拿起画板走到院中就开始落笔,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不复存在,整个人淡淡然的。
没一会佐膺走到她旁边不远处,兀自坐下,用尖柄小鎚将匕首刀身和手柄熟练的拆开,拿起小榔头仔仔细细的打磨着。
霍璟侧头看着他,他如今的头发比霍璟还要长一点,绑在脑后,穿着牛仔裤的长腿自然伸着,上面一件宽松的军绿色的汗衫,袖口卷到肩膀上露出漂亮贲张的肌肉,拿着刀的样子有些不羁和狂野的味道。
霍璟忽然很想看看这件衣服下的身躯到底是什么样的。
佐膺似乎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斜了她一眼:“看什么?”
“看你。”
他浅笑了下将匕首放在腿上,拿出吉野纸倒上两滴丁子油缓缓擦拭着刀身,他以前每周都会把匕首拆卸保养一次,倒是这次放在霍璟身上这么长时间没有好好整整了。
霍璟看了一会便把视线又重新落回画中,佐膺盯着她的画瞄了一眼,复杂的线条勾勒出那天在瀑布边上的场景。
她的画总是很写实,就连队伍里每个人的站姿和衣服都和现实中分毫不差。
佐膺不禁再次感慨道:“你怎么能记住的?”
风有些大,霍璟的短发总是飘在脸上挡住视线,她撩了几次,手从画上移开看向他,佐膺也停下手上的活回望着她,有种无声的东西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看不见摸不着。
霍璟忽然笑了,只是那个笑容里有着无边的苍凉:“很多年前我被人害过,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后来我就会带着画板到人流密集的地方锻炼自己的记忆力,试图记住一切有可能被忽略的蛛丝马迹,大约就是这么磨出来的。”
说完她低下头,短发遮挡住她的眼神,声音淡淡的说:“之后对人事物越来越敏感,很多东西便过目不忘了。”
佐膺已经将刀又重新组装好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霍璟余光看见他递过来一个东西,她抬起头那把匕首已经在她眼前,和新的一样反着光。
她有些讶异地看着佐膺:“不是说很重要吗?”
佐膺绕到她身后扯起她的手,把匕首放在她手心,将她大拇指扣在刀柄圆纹处,调整手指的姿势:“这叫暗手,这样握不容易被人发现,攻守皆可。”
他握着霍璟的手腕有章法地移动了几下:“这叫以刃护腕,这样移动你怎么也不会伤到自己,而且刀不容易脱手,你试试看。”
霍璟学得很快,立马将速度放快转动手腕挥了两下,顿时寒光四溅,佐膺勾起嘴角:“聪明。”
他又握住她的手,将刀换了个位置,大拇指扣向刀尖:“这叫明手,主攻击,如果再遇上昨天那种人,就这样拿好刺下去!”
佐膺握着霍璟的手臂,往前一带,霍璟甚至感觉听见刀刃发出清脆的寒音。
佐膺松开手直起身:“好的刀是有灵性的,它能和你的力道合为一体,被你的意识所掌控,把你全部的力量送入刀尖。”
霍璟低头掂了掂沉甸甸的匕首:“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要回去?”
佐膺伸手取下扎在脑后的皮筋,他的头发散落下来,透着随性,缓缓抬手撩起霍璟盖在脸上的短发,她身体微微一滞听见佐膺说:“拿着吧,别丢了。”
她垂着眸,佐膺已经将她的头发在脑后绑了一个小包子,有些可爱,挺符合她现在这个年纪。
霍璟眼神不停闪烁,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男人为她绑过辫子,一种异样的激荡在她心底来回波动。
霍璟忽然说道:“他昨天没得逞,我差点把他那里弄废了。”
佐膺绕到她面前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昨晚怎么没说?你那反应就跟有事一样!”
霍璟抬头斜着他:“没事你就不打他了?”
佐膺甩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打还是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