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端坐在大堂之上,惊堂木降下。“堂下何人,所犯何罪!”
禀大人,堂上恶女冒称天子之妹,借此惹是生非,实辱天子威名,所以擒之。
大胆,戴罪之人,还不跪下!惊堂木又是一声重响。
对呀,还不跪下,宋骊。崇善嬉笑道。
大胆,大人说的是你!还不跪下难道要搅乱公堂吗!
“我跪下?”崇善顿觉胸中一股火气直冲头顶,指着公堂的人道,“我哥是当今天子,我便是公主,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跪下你们受得起吗!我来这里是让你们这些蠢货审我身边这人的,如今倒审起我来了!”
我怎知这不是你的一面之词!这里是公堂,即是践行国法之地,你以为我怕你吗!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
崇善哪里忍得住,几步竟跳上了公台。那县老爷见此女如此大胆,心中不免一惊,又见她穿得浪荡,大骂道“亵渎公堂就是亵渎圣上,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不滚下去!”
“你有几个胆敢这样跟我说话!”崇善拽着县太爷的衣领竟将其提溜了起来,甩手扔到了堂下。县老爷虽然吃痛,却没有吭声,只是四下将他扶起来,士兵们已经拔出刀来,骂道“反了天了!你当碎尸万段!”有人骂着就要上去砍了那坐在台上摆腿的女孩。但被县令制止。宋骊自然一副事不关己则挂起的态度。
台上审得台下也审得!另一人何罪!
只说是芙蓉县祸事的元凶。
“证据呢?”县太爷瞧见宋骊亦是站着,脸上波澜不惊的模样,自知也不是好惹的主。
我就是证据,我可以证明那人说的正确!快把她抓了!崇善笑道,惹得堂下更是厌恶。
你的嫌疑都没撇清,本官如何信得过!
我都说了我是当今天子的妹妹,我叫崇善,排行第六。
天底下谁人不知王公的名姓?
你!是不是真的你问问身边的女的!宋骊,若不说真话,咱们就在这开打吧,到时候我哥哥站在谁这边呢?嘻嘻。
“哎,这女孩确实是天子的妹妹,我可以作证。”宋骊无奈道。
你们两人都有嫌疑,岂有互相为证的道理。请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
“这样够吗?”宋骊用竹节点了地面,顷刻堂内就黑了,众人慌乱之际听见竹杖点地,旋即黑暗又散了去。县太爷迟了片刻,惊道“这吞天吐地的本事着实厉害,只是。。。也做不得证据。”
“你这人怎么这样?硬是要我烧了这里不成?回头大哥又要说我了!”崇善从桌子上跳下,气呼呼说道,“呆子书读多了成了书呆子!”这时师爷忙悄声与县令道“且不管真假,这两人似乎都有厉害手段,凡这般厉害的人物多少与上头有些牵连!让那掌柜的吃些亏不比招惹这俩来得合理?大人且三思。”
县令皱了眉头,道“两位都是有手段的人,小县深知强留两位亦是不可行的,两位且去吧,待我上书禀明,若假,两位相安无事,若真,自有天威降下。”
“这么正经干什么,真讨厌,早知道不来了!一点也不好玩!”崇善嘟囔着往外走,门口的士兵提刀要拦她。“给我滚开啊!”崇善立时展开法阵,大到容下了整个大堂。惊得众人往后退了几步。
“真晦气!回去告你们的状!”崇善气呼呼走了,宋骊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女孩虽脾气暴躁,到底还是知晓轻重,大人不必再惊慌了。”
县老爷重新坐回了堂上,仍心有余悸,道“你且退下吧,本官心中自有定夺。”
民女尚有一事相求,先前奉朝廷之命,彻查边界高山之事,如今想借大人之手,找些尽量年长的人,我好打听些消息。只将方位名姓告诉我便可。
奉朝廷之命?可有旨意?
旨意倒是没有,只是口头的许诺。
那我也可以合理怀疑你弄虚,先前那女子说你是祸,可有此事?
你作为县令能不知道那场祸事的内容,即便我是祸也不能是你来审理。罢了,过后我会带旨意再来。宋骊拄杖而退,直到消失在转角,县太爷才抹去了头上的汗。
“看这两人的作为,怕不是那女孩说的是真话?”师爷悄声道。
“不论真话假话,我都当不得真!”县令道,“赶快上书一封,将两人的事情呈上去,记住,措辞严厉些,切忌添油加醋,下去吧。”
崇善带着火气回到旅店,瞧着店内说笑的玩闹的心中更是不悦,大声嚷道“全部给我滚出去!”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将目光向她投来了那么一刻,像是施舍一般,接着又各做各的事,全然当她不存在似的。掌柜看见她已经是惊了,按他的想法这人已经蹲大牢的才对,如今怎么好端端又回了店内,刚要上前询问时,崇善脚下的法阵绽开,一阵灼热传递到每个人的脚下,这一次店内的人没有再忽视她,其中不乏有些手段的,看不惯她的作态,同样亮了法阵想主持公道。掌柜见势不妙,大声道“今天在场的住宿费都免了,大家就先离开吧!”
“店家怕我们毁坏了东西,我们可以到外面去,你这小妮子,敢出去较量较量吗!”说话男子一腔热血,定要教训她的模样。
“那县衙的老蠢物不怕我,你也不怕我?”崇善冷笑道,“本姑娘岂是你们能拉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