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脸来,老妇就指挥若定。
“官人(老公)、大哥(儿子)去把家里备的柴火拖一车,放到柴房码整齐,巧姐(儿媳)你先去正房洒扫,华哥儿扫院子”。
有了这些熟手操持,李诚就成了甩手大掌柜了,看着正在认认真真扫地的少年,随口问了起来。
“小哥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赵家第三代唯一的独苗叫赵华,上面两个姐姐都嫁了出去。
一个在盐村,一个在渔村,其中一个还是兼职木匠、船匠赵二叔的三儿媳妇,林风要喊三姐的。
华哥儿眼神灵动,很有些机灵劲,但是问答之间,望向李诚时,很是有些胆怯和莫名的惊惧,这就很奇怪。
李诚转念一想,不由笑出声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三少爷和那个娘炮书童的龌龊事,让少年很是担心,新东家别也是个喜好兔儿爷的。
“跟大海三兄弟熟吗?”
“熟”。
“明天起,天亮之后,到这里和他们三兄弟一起学武艺”。
华哥儿眼神一亮,又暗淡下来,平时他最羡慕大海哥他们三人,天天能驶着渔船出海。
他连凫水(游泳)都不会,没少被小伙伴们取笑。
没法子,家里看的太严岂奈何?别说出海了,海边都不准他乱跑。
“没事,我跟你爷说,呃,跟你大母(奶奶)说,关键是你自己愿不愿意?”
“愿意!”
“行,那就这么定了!”
……
跟赵老实夫妇的一说,老两口立马满口答应,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个“欲求为奴而不得”的时代。
如果是原来的三郎君提出来,老两口还自内心的不乐意,就这一个宝贝孙子,被弄成兔儿爷可就毁了。
一方面是新东家舅甥俩,看起来不像是好这一口的人,为啥?这都是像三郎君那样的秀才们,才会把这事当成是个乐趣。
再说当家也讲明了,还有徐哥儿他们在一起有个照应,更何况还供饭。
华哥儿如今正是吃“壮饭”的岁数,平时家里四口人都刻意省出来让他吃饱……
汪朋跟秦易推着独轮车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人很是诧异,一口一个“小郎君”,让他也是哭笑不得。
人多好办事,车上的物品很快就搬到屋内,李诚也跟汪朋说了华哥儿的事。
“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安排!”
这是忙碌的一天,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夜色阑珊,海边小院里红灯笼高挂,推杯换盏、酒肉飘香,欢声笑语不断……
席尽人散、小院里再次回归寂静。
李诚送人离开,回来后关好院门,绕过影壁,不禁哑然失笑。
轻踩着大宋宣和元年正月十八的月光,他移步到并列摆放,空着的那张交椅旁,如释重负,一屁股坐下,顺手手接过身边外甥递过来的烟。
“叮!嘶!”
深深吸了一口来自九百零四年后的“华子”,李诚有些上头般的眩晕。
身旁汪朋哼着荒腔走板的死亡摇滚,在他耳中愈显得时空错乱。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本是天上逍遥的仙儿……”
……
(是啊!没点神经病,谁听二手月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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