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郎在族里不方便和“十三叔”等人亲近,但是到了这里,就准备跟“浪里鲨”私下喝几杯,交交心。
不指望这些刀头舔血的狠人都站在自己一边,真有不忍言之事时,只要保持中立就行。
所以这次犒赏的酒肉、现钱,他备的很是丰厚,和这“大事”相比,区区一个寡妇,四五百贯的铺子,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当然,这种事怎么可能跟别人讲。
“大哥,岛上的快船停在码头上哩”。
“嗯!某没瞎,早看见了!”
“对对对,大哥目光如炬”。
“三角眼”马屁拍到马腿上,讪笑着还得继续拍,这次大郎君对他的事很上心,他还以为抱上大腿了,就很尴尬。
……
渔船落帆下锚,停靠上码头,十几步外的双桅快船一眼看去空无一人,岸上就一个人迎接,离得老远,手挥的跟溺水求救一样。
“哼!贼撮鸟!”
韩大郎怒从心头起,恨向胆边生,这老海狗真不给面子啊!难道是老不死的背后跟他交待过什么?
现大郎君脸色铁青的怕人,“三角眼”心里一突,大郎君不高兴,自己今后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手搭凉棚,他看清楚码头上是个眼熟的喽啰,皱眉想了一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二秃子,大领他们人呢?”
“回,回回哥哥的话,都都都在寨子里耍那个女人,指,指指派小的在这边,接接接啊人”。
“唉!这事闹得”。
三角眼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寨子里那个差点成为自己女人,现在被人当众糟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没人帮忙,渔船上的三个水手,韩大郎的两个随从只能自己动手搬犒赏。
三角眼忙的满头汗,一看二秃子像木桩一样站在码头上,还把手举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二秃子你个贼撮鸟,眼瞎裤裆里了?不知道来搭把手?”
“噢!噢!就来,就来!”
嘴里说着就来,二秃子仿佛被韩大郎那身代表官府的“都头”衣服,重新鼓起了勇气,想上前又没敢,撒腿就往岛里面跑,嘴里还大喊着。
“快走!快走啊!有埋伏!啊啊啊!”
这突的一幕,让一字排开,从船舱往码头传犒赏的几人全都一愣。
就连站在渔船甲板上暗自生气,胡思乱想还没登岸的韩大郎也傻了。
啥玩意就有埋伏?这二秃子得失心疯了?
……
这种情况,汪朋早就有心理准备,其实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他连对方不停船,己方扬帆追击都有预案。
“动手!”
“砰!”
“咻!”
“嗖嗖嗖嗖!”
“啊啊啊啊!”
枪响!弩射!四支锋利的重标枪,突然从渔船泊位十几步远,“空无一人”的二桅快船上射出。
快船的船舷比渔船高,此时正好居高临下往死里搞。
汪朋一枪把韩大郎轰的仰面朝天,因为船身随波摇晃,所以他没对着头打,而是瞄的胸膛。
一入魂!
前面是一个指头大的洞,圆铅弹和胸骨撞击后变形碎裂,把韩大郎的心肺当场撕烂。
他手捂胸口伤处,委顿在甲板上,连惨叫都不出声,大口呕着血,还掺杂紫红色内脏碎片,肺泡破裂后涌出的粉红色泡沫。
眼瞅着其胸脯就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