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指得是绷带男,祈天河拧开瓶盖的瞬间低声道:“说不上来。”
神秘,又略显笨拙,不排除这是特意在做戏剧化地表演,掩盖本身真正的人物特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祈天河莫名觉得对方有一点熟悉,但这种感觉刚一产生便立刻消失。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度过了相顾无言的尴尬时光,卡在十五分的节骨眼上开始转圈圈。好像真如绷带男所说,少了一个人游戏也没有计较,一阵天旋地转后,能看见的所有事物走马观花般消失变化,晕眩过后,祈天河双眼微微睁大,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蓝天白云。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触碰柔软的云朵,却又在这一刻无限远离,强烈的失重感传来,祈天河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在从高空往下坠落。
-这才是进副本的三十秒。
-莫非他要打破游戏史上最早出局记录?
两个念头相继产生,紧接着从肩膀到腰传来一阵疼痛,胸腔发麻发热,身子被二次弹起。
重新落下后,祈天河缓和了片刻,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发现情况并没有预想中的糟糕,身下是数不清的洁白羽毛,鸟翅膀朝下延伸,坡度很大,像是一个滑滑梯。
目前他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想要回到陆地,只能借助滑梯的方式。
祈天河压了压翅膀,还算结实,他尽量躺平身体,双手交叉抱臂,身子贴紧翅膀,从边缘滑了下去。
还没达到地面,就看见几个人头。
有人欢天喜地:“游客来了!又有新的游客。”
一张笑脸不断放大,脚还没踩实,祈天河便被一个年轻小伙子扶起来,关怀备至问:“没摔伤吧?”
祈天河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紧接着就听他道:“你手上有淤青,我家有药酒,跟我回去擦擦。”
“我家也有。”有人不甘示弱。
年轻人不乐意了:“是我先发现的游客。”
生怕他反悔了似的,年轻人就差没直接把祈天河往家里拽。
祈天河抽出手,活动了一下胳膊,问:“今天就我一个游客么?”
年轻人:“前面还有几个,大家以为不会再来人了,不过我还等着。”
祈天河:“那些人去了哪里?”
“一个去了晴晴家,一个到了鹤爷爷那里……”年轻人耐心说完,主动自我介绍:“你叫我小武就行。”
祈天河停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纯白的飞禽。
小武:“这是义镇的标志,信鸟。”
祈天河第一反应是动物世界里介绍过得信鸥,但信鸥不是这个长相。眼前这只飞禽嘴巴是扁平的,脑袋很圆,配上一身洁白的羽翼照理应该让人觉得很萌,可恰恰相反,它微微歪着头,好像时刻盯着你似的。
小武知道祈天河可能误会了:“信鸟是传说里的鸟,和外面的信鸥不一样。”
祈天河不觉得这附近像有海的样子,问:“你见过信鸥?”
小武摇头:“以前来得游客提到过。”
按照小武所说,其他玩家这时已经跟着NPC走了,祈天河也想不出更好的选择,他身无分无,在夜晚到来前,必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路上祈天河试探说:“游客里有我的朋友,我想去找他们。”
刚刚还喜笑颜开的小武顿时不乐意了:“一家只能接待一个游客,这是镇上的规矩。”
义镇的居民一家一栋房子,每户人家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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