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没事吧?”曼云担心道。
“没事。”他低低地笑了下,温润清朗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透着醉意。
他整了整衣摆和衫袖,随即端正站姿,又是一派清贵儒雅。
白玉正与萧成喁喁私语,整个身子软软地快要靠在了萧成身上,听闻沈墨那一席的动静,美眸微掀,随意瞥去一眼。
却见沈墨微笑着转身,离开了水榭。那飘逸挺拔的背影隐隐给人一股落寞的感觉。
白玉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继续与萧成调笑谑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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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心中有些烦躁,不愿与人说话,便独自找了个周围树荫浓密的僻静亭子,躺在飞来椅上,解解困乏,驱散酒意。
只是一闭上眼,脑海中尽是白玉的身影。
她果真是移情别恋了,不是欲擒故纵,不是在与他置气。她曾经给过自己的热情与娇羞,如今却都给了萧成。
她完全不避讳他在场,旁若无人与萧成打情骂俏,她看向萧成的目光满是小女子的迷恋。
可是在看向他时,她的眼眸却那般的冷淡,她的目光不再紧紧追随自己,甚至多一秒都不曾停留。她变心变得如此快。沈墨顿时觉得心口好似堵了块大石头,又沉又闷。
他深喘一口气,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在这心心念念她做甚?他睁开眼,目光变得凉薄无情。
就这样吧,他绝不可能娶她做妻子,想来她亦不甘为妾室。
就彻底地断了吧,从此再无关系。
沈墨暗暗地劝自己,可他的眼底却浮起满满的眷恋与不舍,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不远处假山石旁,忽有人影,藤蔓遮掩下,隐约只辨是女的。
有人开了口,声音宛若黄莺儿般动听,说出的话却是不干不净,“你看方才她在席间勾引萧大人那光景,真是叫人肉麻得很,全把攀龙附凤的心思写在脸上,勾引沈大人不成,又去勾引萧大人,真是恬不知耻。”
听那声音却是方才在沈墨一席伺候的曼云,她虽是语含讥讽,却隐隐透着一股酸意。
穿着青衣的女子声音亦有着不屑,冷笑道:“她何止是勾引萧大人和沈大人,她还勾引沈大人之弟沈霖呢。”
另一穿着橙衣的女子不由好奇地道:“你是怎么知晓的?我却不曾听闻。”
“你们不知晓?这是沈府的小厮亲口所说,她受邀去沈府却与沈霖勾搭上了,两人直接去了沈霖房中,两人从中午一直待到太阳落山,丫鬟们在外面都听得到她的淫-声浪语,更有人看见她满面春情,衣衫不整的出来呢,这都是真事,真人嘴里说出的,绝没半句假话。”青衣女子尖酸刻薄地笑道。
曼云似有些许激动,声调不禁提高起来,“此事我也有耳闻,我听说很多名士还与她绝交了,怪不得沈大人没有被骚-货迷住,想当初,她在沈大人的筵席上,竟当着众人面向沈大人投怀送抱,还强吻沈大人,我听人说,沈大人当时尴尬得不行,为了存她面子才没有斥责她,我听着都替她丢脸,若换做是我,宁不愧死!羞死!也不愿意再出来抛头露面,白白惹人笑话。”
说着格格笑了起来,那话中满是鄙夷不屑。
那两女子也跟着嘲笑,道:“可不是么?要是我,我都没脸再见人,一个卖艺的舞姬,却跟个青楼婊-子一样,既然如此,不如去卖身,也不知她那副身子被多少男人玩弄过。”
这三名女子在沈墨一帮权贵面前是温婉端庄的,就如同一朵花解语,让人舒服,却不曾想,私下说的话却是如此的不堪入耳。
三人说笑一阵,忽有人唤她们,那三人就止了声,随着那人离去了。
三人去后。
沈墨面无表情地坐起身,一双如春月般的双眸此刻却阴鸷慑人,翻涌着阴云。
他休沐这两日并未出门,也就没有听到半点风声。他没想到,秦氏和沈霖设的这一局竟给白玉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想到此,沈墨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懊悔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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