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慧仪听到沈墨的话,心有些雀跃,他这么晚过来,就为了她的事?
“嗯……”妇人磕磕巴巴道,实在是没想到沈墨会突然间到来,有些忐忑,一时间没组织好语言,整个人僵着身子,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好。
程慧仪见状看了眼她母亲,心里有些幽怨急切,却又不好催促她。
白玉笑着安抚她道,“吴大娘,你方才怎么说,现在就怎么说,不用顾忌什么,我家大人他向来和善可亲,最是好相处的。”
沈墨听闻她说‘我家大人’几字时,忽然侧了下脸,温柔地看了她一眼。
“哎。”吴氏回答道。
程慧仪看不到沈墨的神色,只是听着白玉的话,觉得太过于刺耳,暗地里撇撇嘴,什么我家大人,这不再向人显摆么?
程慧仪低垂着眼,双手交叠,指甲却不自觉地陷入肉里,直到感觉刺痛,她才微微清醒些许。
她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在嫉妒人家?
程慧仪脸不由发起烫来。
第90章“你别这样,好好说话,……
白玉等人从吴氏的客房出来时,夜色已浓。
吴氏与程慧仪在门口相送。
程慧仪手扶着门,一双眼睛恋恋不舍地停留在沈墨的身上,希望他能看向自己,可惜沈墨没有看她,他只是看着吴氏说话。他说了什么,她忘了,只是觉得他唇含微笑,慢条斯理说话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一旁的白玉察觉出了程慧仪恋慕的目光。早在屋中她就发现程慧仪一直在盯着沈墨看,心中有些感慨,有些复杂。
她知道沈墨对于女人的吸引力,他有年轻俊美的外表,温柔似水的性情,又出身高门,身上带着寻常人没有的的高贵气质,光凭其中一点,就很容易让女人倾心。
沈墨等人离去后,吴氏关上门,开始对程慧仪说教,“慧仪,你这孩子到底懂不懂事,我方才叫你给两人夫人行礼,你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虽然斥责的话,但她语气却不重,只是有些无奈,毕竟疼到心坎上的女儿,哪舍得真骂。
然而程慧仪却不乐意了,她自小被捧在手心上呵护的,哪里听过一句重话,见着她母亲为着白玉指责她,心里又幽怨又委屈,一撇嘴,语气讥讽,“一看那两人,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也不知道是哪门子夫人,山中无老虎,猴子也来称霸王,离了京城,跑来这摆起那官夫人的架势,笑话死人,我也才不要给她行礼。”
吴氏见她出口不逊,就恐隔墙有耳,连忙拽了拽她,“哎呦,我的小祖宗,这种话你可别说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不知天高地厚,咱们现在是有求于人家,人家就算是妾,也是官老爷的妾,能说枕边话的,吹耳旁风的,被人听到这些话传到她耳中,要是她心眼儿是小的,只怕要在官老爷说我们的不好,到时你就别想官老爷给我们做主了。”
“谁有求于她了?母亲你真是糊涂了。我们求的是沈大人,我相信沈大人他会秉公办事的,他怎么可能听一妇人之言?”程慧仪恨恨地说完,又忍不住补了句:“我相信他肯定会为我做主的。”
言罢像是有气似的,也不和吴氏打招呼,径自回房睡去了。
吴氏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暗叹自己真是养了个祖宗,打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沈墨让林立送了红雪回院,自己则送了白玉。
两人并肩而行,大概因为冷的缘故,白玉不自觉往他身旁贴去,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沈墨感觉紧贴而来的单薄身子,指尖微动,却又停住,只温和地说道:“夜寒露水重的,你不在屋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在屋里待得无聊了。”白玉正在想着吴氏说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沈墨的话,只是随口答了句。
据吴氏说,刘暡看上了程慧仪后,直接找了媒婆上门。
媒婆向程父言称,刘暡要用五百两银子将女儿买下,收做妾室,程父乃是一个读书人,又爱女如命,看不上刘暡商人的身份以及在县里横行霸道的做派,更不愿意将爱女嫁给一个和他同样年纪的男人做妾,便一口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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