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微笑道:“咱们这衙门建在此处,那些大虫啊,熊啊基本不会在这片出现,就算出现了我们躲避一下就行,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不去招惹它们,它们自然也不会招惹我们,你且放心,有我在呢,到时看林立有无空,让他随我们一起去。”
红雪听闻她的话,放下心来,点头同意她的提议。
不过这个还得沈墨同意才行。
两人吃完早膳后,林立领着绸缎庄和首饰胭脂铺的人来了。
量体裁衣,挑选头面,白玉忙着两个时辰,才清闲下来。
红雪也定做了几身衣裳,挑选了副头面。
彼时沈墨仍在衙中。
白玉和红雪在宅院里到处闲逛,熟悉下环境。
另一边厢,沈墨刚刚退堂,回了内衙书斋,他今日坐衙处理了几个积压案子,又向县尊发了移文,提取原告人证与原卷,准备今日晚衙重审程慧仪一案。
书斋宽敞明亮,书案上堆叠着公文,书籍,以及文房四宝,皆摆放得井然有序,沈墨处理了一些公务,又看了会儿程慧仪一案的原卷,才离开内衙,独自回了住处。
沈墨无事时,向来喜欢自然随性的穿着,回到屋中,他便脱下了官袍,换上宽松舒适的常服,将长发半挽,插只玉簪,顷刻间,便从气势凌人的县官变成了一风流儒雅的贵公子。
林立不在,沈墨自己泡了盏茶,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想事情,忽然门声响,沈墨起身,走去开门。
是程慧仪,她独自一人来的。
两人视线交汇,程慧仪有些腼腆似的微垂下头。
“有事?”沈墨温和有礼地道了句,却没有请她进屋,这安阳县是个小地方,除了一些贵族出身的人讲究男女大防,平民百姓并不怎么注重这个,但沈墨讲究始终礼仪,男女授受不亲,程慧仪又是未出阁的少女,沈墨自然要避些嫌疑。
不过这程慧仪既出身书香之家,理应懂得男女授受不亲。
因此沈墨的语气中隐含一丝不满。
程慧仪却未察觉,她抬起头目光深深地看了眼他俊美的面容,对上他柔和专注的眼眸,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大人,我心里感到很不安,很害怕。”
沈墨修眉微皱,觉得她心里就算有不安害怕,也不应该来找他,然而他只是礼貌性地问:“因为刘暡的缘故?”
程慧仪闻言点点头,不安道:“我害怕刘暡,我不想给他做妾。”
沈墨耐心道:“我不是与你们说过要重审此案?”
程慧仪见他语气温和安抚,不禁红了眼眶,“我听闻那刘暡权势及大,无人敢与之抗衡,大人真的愿意为我做主么?我真的不想给刘暡做妾,他的年纪比我父亲都大……”
程慧仪说着说着眼泪竟掉了下来。
沈墨没想到她突然就哭了起来,而且说的话又十分天真,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心中着实无奈,一个女子在他门口门口哭哭啼啼的,给人看见,只怕免不了被人非议,而自己毕竟身为父母官,而她是被告,此刻也不好把她当做一般女子看待。于是无奈道:“先进来再吧。”
沈墨请她进屋,没关门。
沈墨没想到的是,白玉会来。
听到沈墨回主院的消息时,白玉与红雪正在花园里闲逛,这时节,花事已凋零,没什么可看的,两人就一同往沈墨的主院而来了。
那时,沈墨原本想问程慧仪一些案情细节,只是这程慧仪不知怎的,一直在讲她不想进刘府为妾,又说刘暡如何不好的事,沈墨无奈,也就不再问了,便好言劝慰程慧仪,他一安慰,程慧仪哭得更厉害了,沈墨无可奈何地拿出手帕递给她,程慧仪接过,手却碰到了他的手。
就在此时,白玉和红雪来了,刚好将两人手碰手的一幕纳入眼底。
程慧仪见两人到来,顿时收回手,却是羞红了脸。
沈墨头隐隐作痛起来,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但被白玉看到两人这样,还是感到一丝不安,生怕白玉又误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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