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程勇怎么后悔,温竹青是气的不轻,一张脸阴沉的可怕,昨晚上被迷晕了的差役们来见她,都被她的冷脸吓着了。
孟阳小心问道:“温姑娘,谁惹你了?”
温竹青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昨晚上有什么异常的事情没有?”
孟阳道:“没有吧?”
陈六儿道:“好像睡的太死了,我平日里习惯夜里起夜一次,昨儿竟然没有起来,早起差点儿尿裤子,这就不正常了。”
众人笑起来,“肾不行的吧?没娶媳妇儿呢就尿裤子,怪不得没人给你说亲呢。”
“滚,说正事儿呢,少打岔。”
陈六儿脸红一下,这帮损友。
温竹青没有笑,“脑袋都差点儿没了,还有心情笑?真不知道你们平日如何办差的,警惕心这么差,能活到今天都是运气好了。”
孟阳脸色一沉:“温姑娘,这是怎么说的?”
蔡大娘道:“昨晚上那些个山匪摸到家里来了,要不是家里的母羊有灵性,喊醒了姑娘,咱们这一家子都没活路了。
你们也是中了迷药的,要不然能睡到这个时辰?”
平时他们早一个时辰就会过来的,今日这么晚,都没怀疑的吗?
一行人变了脸色,“那,人呢?”
温竹青无所谓道:“清理掉了,你们要是要尸,问薛家的护卫,大概是找不到全尸的。”
众人咽下口水,孟阳道:“此事我得禀告县令大人呢,温姑娘打算怎么办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总在这儿住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打算反攻回去,就今晚上吧。”
“这,太危险了吧。”
“哪儿有千日防贼的,危险也得去,我从不会把我的命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之上。”
温竹青已经打定主意了,他们能偷袭一次,就有第二次,下一次,可就不是这点儿人了。
折损了两个当家的,山匪们肯定会极为重视,倾尽全力来报复她,到时候整个村子都会有危险。
“这,好吧,我等跟着姑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温竹青点点头:“回去休息好,出的时候我找你们。“
“好。”
他们没脸待下去了,出了这么大的错,温姑娘没有撵他们走都是善良了。
严格来说,这是失职之过啊,这一身官服都能丢掉的。
梁正远担心道:“阿青,你真的要孤身一人去剿匪?不如等两天,我的伤好一些,我陪着你。
程勇性子莽撞些,身手还不错,带着他一起去吧。”
不提这个人还好些,一提他,温竹青的火气就冒上来了,“梁正远,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为什么只能当个小官儿,爬不到将军的位置?”
梁正远眼神复杂,他当一个将军都不够资格的吗?
“为什么?”
倒是听听她有什么说法。
“不管是朋友还是下属,可以本事不够大,能力不够强,但是,要能绝对的理解你。
要是朋友,就是知己,知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理解你的难处,而不是自作主张的给你添麻烦。
要是下属,最基本的听话他做到了吗?
还是你御下不严,让他这么放肆?
不管怎么样,你让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就是你的失败。”
梁正远脸色瞬间惨白,他想起曾经的先生教导过他,能力足够,智谋也人一筹,但是最大的弱点就是太重感情了。
重感情不是错,可是身处高位,太重感情就是弱点,容易被人抓着弱点,一举击破。
就是因为太信任朋友,才被落的这么惨,还连累了他的亲人朋友,是他的错。
“梁正远!”
温竹青看他眼神恍惚,面相上竟然出现了短折之相,吓的喊他一声,又取出一张定魂符,拍在他脑袋上,梁正远一下子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
温竹青叹息道:“估计是想起什么心事了,一时间走不出来,这个人啊……哎……”
不知道怎么说他,有点儿钻牛角尖了,不过也怪可怜的,丹田的内力被废掉了,下手的人就是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多大仇多大恨,要这么折磨一个人。
温竹青的心有点儿软,指挥薛不凡的护卫把人抬到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