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一条可爱的贪吃蛇,正在懵懂地扭来扭去。
胖嘟嘟的肥肚皮里,鼓起两个大型乒乓球。
圆溜溜的鹅蛋,好巧不巧,将贪吃蛇的细长蛇腹挤了个水泄不通。
江城手足无措地试着安抚。
小蛇莽山烙铁头急切的样子,好像在说
该死,人类,快来掏蛋!
不要不知好歹,别逼我跪下来!
吓哭的小蛇,明明吓得飙出眼泪,还要用凶悍的眼神恶狠狠盯住江城。
用最凶狠的语调,哭最怂的哗。
莽山烙铁头小蛇一边哭,一边吓唬人。
粉丝们看得又可怜又好笑。
“真像我玩游戏的贪吃蛇。”
“哈哈哈,还不舍得吐呢。”
“划开取蛋,洗一洗说不定还能吃(滑稽)”
“啧,好家伙,这话好有道理。”
“前凸后翘,很可以!”
……
与此同时,四九城中心医院的监护病房里,一名小护士正在笑着看直播间。
正是中午午休,小护士一边扒拉几口饭,一边看直播,对1号病床家属唠嗑。
“老院士早年也是研究蛇类的吧。”
1号病床,躺着一位古稀老人。
老者白扬起,浑浊的眼睛懵懂,带着初生孩子的好奇,靠在枕边慢慢探出手。慢悠悠的动作,好像空气中有凌空出现的线,解开不存在的线绳,再慢悠悠沿着床沿摸下去,像是在找床的边沿。
循衣摸床……
老者的孙子叹了口气。
“对,我爷爷当年毕业后,分配在动物保护繁育研究所。”
“爷爷做了整整3o年的濒危蛇类繁育工作。”
这位京城中心医院的住院部老人,正是东方赫赫有名的繁育研究所老院士。
曾经拥有大量动物保护专利,曾延续了东方野生蛇类足足2o年的野外族群生命线……
只是,这位曾辉煌一时的院士老了,年迈了,无法再继续繁育保护野生动物,在厄尔尼诺灾难下,曾经当红的动物繁育研究所,也关门闭所。
大量院士离开了贡献一生的研究所。
孙子叹了口气,摇摇头。
“爷爷,已经不记得我了。”
“但是,爷爷一直在找什么东西,他好像记得,有什么东西是对他非常重要的。”
晚年得阿尔茨海默病的老者,终其一生都将青春献给动物繁育研究所。
但现在,研究所关闭,野生蛇类消失……
老者曾经存在的痕迹,已经被世人忘却。
老者曾经穷极一生奉献的蛇类繁育,也变得毫无意义。
当老者挂着满身过往的荣誉勋章逝去,又有谁会记得老者?记得曾经的动物繁育研究所?
“小伙子,请问,你见过我的笔记薄吗?”
老者慢慢摸索床沿,抬起浑浊迷茫的双眼,陌生的看向曾经最爱的孙子,有些拘谨,手足无措。
笔记簿,曾记录了蛇类繁育的研究日志。
孙子看向曾经意气风的爷爷,下唇微微颤抖,眼里盛满悲伤。
小护士红了眼眶。
这时候,江城的声音,顺着手机传出,回荡在住院部病房里。
“我去!这蛇不让我上手啊。”
“真尼玛好凶,你们确定它在求我?”
堵了两只鹅蛋在肚里的莽山烙铁头小蛇,一边咚咚撞地求助,一边凶悍地吐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