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关系,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人,男人与女人可以结义为兄弟,男人和女则结为夫妻或兄妹,通过结亲,可以增加部落或者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政治婚姻,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国家。
听了吐蕃使者的来意,来俊臣明白这些人是来和亲的,不过和亲这样的大事,他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他在乎的只是对方的嫁妆多少。黒齿常之对这方面就比较熟悉了,便对来俊臣附耳道“这种事情需要谨慎处理,弄不好就会挑起两个国家的纷争。”
来俊臣道“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处理?”黒齿常之道“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既然是代表贵国前来与我大唐结亲,那就应该先由贵国使节向我们的太后提出申请,得到应允后,才前来相会,为何你们是擅自前来呢?”
他这一番疑问让两人登时愣住,不过这个六王子立刻道“我们吐蕃国的都城距你们大唐的京师路途遥远,所以就先行派了使者前往你们京城申请,我们随后赶去,可能你们的皇帝或者太后会召见我们,才能决定是否答应?即便你们的当权者不答应和亲,我们就当是去你们的京城拜访,故你们还没有收到通知!”
他这样一说,就都明白了,来俊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派大军护送你们前往京城,不过”他话还未说完,这个公主便道“大人是不是仍旧怀疑我们的身份啊?还是有别的难处?”说着亮出了胸前悬挂的一块碧绿的玉佩,道“这种玉叫祖母绿宝石,产量稀少,只有吐蕃赞普的子女才能佩戴!”
来俊臣道“我不是怀疑你们的身份,只是我们还有军务在身,只怕大军抽不开身,不如你们先在客栈住下,等我们完成任务,再护送你们前往京城?”他这话一说,这两个人立刻再无话可说,两位大将也暗自佩服来俊臣的智商。
来俊臣便同黒齿常之一起引了这一对青年男女下了玉门关的城楼,连同剩下的八骑往玉门关客栈赶去。过三江和范关亚站在了封可畏身边,他们二人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搞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异常?
封可畏道“你们不觉得这支和亲的队伍很可疑?”二人点头应了,范关亚道“如果他们是代表吐蕃国前来与我大唐国和亲,他们带的护卫和随从是不是太少了?”过三江也道“来大人说的没错,嫁妆是有点少!”范关亚立刻道“过护卫,你们和来俊臣一样,都掉在钱眼里了?嫁妆多少又有什么关系呢?来俊臣为何不派大军护送他们前往京城啊?”
封可畏道“由此可以看出,来俊臣虽然是个卑鄙小人,但智商却不低,咱们需小心应对,把官面上的事情做足,不要让他抓到把柄!”过三江道“是啊,只要把他先哄送着离开玉门关,会有人收拾他的!”
封可畏听后,突然疑惑道“我不是派你去客栈保护代曾了吗?你怎么擅自回来了?”过三江忙道“封将军的担心多此一举了,现在客栈已经被来俊臣的大军围的水泄不通,安全的很,而且老板娘也将客栈打烊,他们去地窖里酿酒了,代曾一进客栈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生怕有人打扰,所以老板娘是安全的,我又担心玉门关的战况,就擅自赶了回来?”
范关亚道“过护卫是为了看吐蕃的王子和公主吧?”封可畏道“好了,过三江,你先回客栈,让老板娘躲避起来,等这些人走后再现身出来!”他又自言自语道“现在玉门关的形势尚在我的掌控之中,但前提是这群人真的是来和亲的。”
过三江应了,忙往客栈赶去,到了客栈外,只见客栈的大门已经被来俊臣手下叫开,老掌柜和哲木以及阿郎正在安排吐蕃人的入住,登时一下子客满了。过三江忙也进入了客栈,找空隙低声询问了老板娘的所在,哲木称老板娘还在酒窖里,他忙溜到了酒窖里,将封可畏的交待转述给了老板娘。
过三江回到了客栈大堂,只见来俊臣和黒齿常之也在大堂里就坐。二人见到了他,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意思是他为什么也在客栈里?过三江忙道“小的奉封将军的命令前来保护代大人的!”
来俊臣道“代大人还需要你的保护吗?本大人的兵马保护不了他吗?”过三江无语了,黒齿常之忙对来俊臣道“来大人,我们是不是要先把代护卫请出来,询问一下这些江湖乱贼的情况啊?”
来俊臣点头应了,便道“过护卫,你去把代曾请来,本官有话要询问他!”过三江忙应了,去到楼下柜台旁边的“你”字号房门口,敲了门,等待的时间里,他转头向楼上望去,只见哲木将这些吐蕃人安排在了二楼的房间里。
代曾听到敲门声,立刻警惕的问道“谁?”过三江忙道“代大人,是我,封将军的护卫过三江,来大人请您出来问些事情!”
代曾道“我困了,已经睡了,他要问,就等明天再问吧!”过三江只好将原话转述给了来俊臣,黒齿常之听后,道“这个代曾,居然连来大人的面子都不给,摆什么架子啊!他以为他还是在京城里吗?”
来俊臣道“黒齿将军不必生气,在武承嗣大人没有确切的回复之前,我们先忍着他,等回到了京城,就有他好看的!”又对过三江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军营里去了!”过三江只好离开了客栈,但他很快就从后院溜进了客栈里,躲入了厨房中,向应老大打听这些吐蕃人是如何安排的?
这时哲木也回到了后厨,开始下菜单,应老大忙的不可开交,哲木道“那对青年男女各住了一间房,带铁棒的僧人住了一间房,剩下的大喇嘛住了一间房。”又担心的道“这些客人连同来俊臣,都是只管住和吃,也没有说谁付账,更不用提押金的事了,我看这次只怕要往里搭钱!”
过三江道“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在客栈的花销,会有人结账的!”然后又道“眼下是要保护好你们客栈的老板娘,千万不能让她露面,我去地窖里保护她!”
应老大听后道“这里是客栈,老板娘在地窖里,你就不用去了吧,老板娘由我们保护就是了!”过三江道“由你们保护,你们能保护的了老板娘吗?要是来俊臣欺负你们老板娘了怎么办啊?你们敢教训他吗?”
应老大愣住了,旋即便反驳道“那你就敢教训来俊臣吗?”哲木也道“是啊,只怕你也不敢,我无牵无挂,大不了打来俊臣一顿,然后带着老板娘远走高飞,怕什么?”应老大道“你还是去暗中监视好代曾吧!不要让他再次逃了!”
哲木端了菜离开厨房,进入大堂,送到了来俊臣的桌子上,来俊臣道“小二,听说你们客栈有位老板娘很特别,怎么不见她的人呢?”哲木忙撒谎道“我们老板娘生病了,在房间里养病呢!”
来俊臣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他,道“怎么这么不幸运啊,偏偏本大人来到客栈,你们老板娘就生病了,看过大夫了吗?病的重吗?”哲木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脸也红了,忙低头道“老板娘突然得了传染病,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正在服药,相信她很快就会恢复的!”
来俊臣听后,已经看出这家伙是在撒谎,但却没有揭穿,道“真的吗?那你们一定要将她隔离,不然要是传染给客人,你们这客栈还有客栈里的人头就保不住了,说不定还要把你们抓去修建陵墓!”
哲木听了,脸色由红变白,额头的汗也冒了出来,忙道“小的一定将老板娘严格隔离,不会让她传染给大家的!”说罢忙退了去。来俊臣又对黒齿常之低声道“这条官道上,江湖逆贼的活动非常猖狂,本大人派出来玉门关传讯的手下在官道被人劫杀,想必也是那群人做的。”
黒齿常之道“沙魔鬼堡的余党难道又死灰复燃了,连权可当,代曾,浮云道人武功这么高的人都被他们打败,看来这些人不好对付啊!”来俊臣喝了口酒道“是啊,这趟差事不好做啊,弄不好两头掉脑袋,这个客栈也有问题,眼下的情况很复杂啊!”
黒齿常之道“是啊,就怕封可畏心怀鬼胎,与咱们不一心,不过种种迹象表明,那群乱党已经离开了玉门关,咱们再呆在这里,只是徒劳!”来俊臣道“如果那些乱党真的离开玉门关,咱们再要找到他们可就难了,尤其是他们到处流窜,咱们要抓到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黒齿常之道“那来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啊?要不要向武大人再请求支援?”来俊臣摇头道“你认为武承嗣还会再派援军来吗?为了两个逆臣的两个小崽子,你看已经折损了武大人多少人马,而且就连太后身边的人都折了进来,我们如果再请求支援,只怕武大人会砍了我们的脑袋的!”
黒齿常之也喝了口闷酒,道“那我们就只有在这里干耗时间吗?可来大人已经答应了这群吐蕃使者,让他们随咱们一起回京城的啊!”来俊臣道“这个本官早就想好了计谋,江湖人可以流窜,但这个客栈和客栈的人却不能流窜,我们只要将客栈的人尤其是客栈的老板娘握在手里,然后传出讯去,就不愁那群江湖乱党回来救人,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坐等他们送上门来!”
黒齿常之道“可那些江湖乱党知道咱们在这里,布下陷阱,他们会回来往里面跳吗?”来俊臣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我知道那些乱党特别讲情义,不会不来救老板娘的,必要时候要老板娘吃些亏,受些罪,他们就不得不来!”
黒齿常之立刻道“来大人真的是好计谋,这算是美人计还是连环计?”来俊臣道“你对中国的兵书了解的还不少吗?可以说是美人计的加强,你要做好围捕他们的准备,最好是令弓箭手在客栈的房间里埋伏好,等那些乱党一到,就立刻放箭,格杀勿论,不用留活口!”黒齿常之应了道“现在就开始准备吗?”来俊臣点头应了,道“嗯,你先埋伏好弓箭手,我这就去会会玉门关客栈的老板娘!”
这时哲木又端了菜上来,转身要走时,来俊臣一把拉住了他,道“小二,我凑巧也懂点医术,可以去为老板娘诊治一下,你带我去见见你们的老板娘吧!”哲木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道“可我们老板娘的病是急性病,会传染人的!”
来俊臣道“本大人不怕,你尽管带我去!”哲木只好磨磨蹭蹭的的引着他前往地窖,到了地窖门口,敲了好大一会门,地窖门才打开,只见里面只点了一盏油灯,老板娘用厚布将全身都裹严实了,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见来的是陌生人,忙向哲木询问是何人?
来俊臣盯着老板娘道“本官就是武承嗣大人的手下,肃正司的宗正,来俊臣!把你的面巾打开让本官瞧瞧,或许本官可以救你呢!”老板娘听后,眼里一阵惊恐,也假装剧烈咳嗽了起来,而在酒坛后,过三江握紧了马鞭,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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