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分钟前才在冰上接连翻了两次A跳的意大利一哥沉默三秒,还是继续认真看这位小对手的节目。
他的教练还在旁边念叨:“麦昆,这只鳄鱼的A跳技术在新生代里排名第一。”
麦昆:是是,我知道了。
跳跃前的衔接,其实也是跳跃难度的一部分,毕竟在大部分都要助滑好一阵才能起跳的时候,你在做一个难度步法动作的时候,突然唰啦一下就起跳了,这可不就是实力的体现嘛。
之前女单里出过以鲍步进2A的高手,也就是白叶冢妆子,当时把女单项目给震得不行,不少人都夸白叶冢妆子是女单A跳技术第一人,没想到张珏居然把更难的下腰鲍步进3A都给练出来了。
不过这种进入方式的技巧风格,实在是和白叶冢妆子太像了。
他眯起眼睛,却不知道在遥远的福冈,妆子披着衣服,靠着妹妹安静地看着这个节目。
白叶冢庆子感叹着:“小鳄鱼居然真的在只看姐姐的比赛视频的情况下,就把这一招练出来了,太厉害了。”
随着她的夸奖,张珏再次用出他招牌的举手4S。
又是一次干脆稳定的落冰,足周、延迟转体、举手三大要素集齐,且落冰的那一瞬正好是音乐的节点上,越来越多沉浸于《图兰朵》的冰迷被张珏拉入到他的世界中。
这一场,无论是滑行、跳跃、还有手臂的动作,都看起来太过流畅了,分明是抒情,也让人感受到了表演者的感情,却一切都点到即止,并因此更添了几分回味。
尤其是滑行,张珏此时的滑速简直高到起飞,且用刃和德芙一样丝滑,进入四周跳前根本没减速,反而进一步加速,令旁观的张俊宝看着都心里卧槽。
沈流扶了扶眼镜:“在身体处于全盛状态的时候,他的上限居然有这么高。”
而当张珏以同样利落的方式,跳完了一组3lz+1lo+3S时,许多人已经察觉出了点什么。
这个小朋友,今天好像是开着挂上场的啊……
张珏的老冰迷玛丽莎捏紧手中的横幅,就在她后面一排,亚瑟。科恩屏住呼吸,咽了咽口水。
不、不愧是jue,虽然美国媒体夸他是不逊于jue的天才,但这样干净完美、堪称是转速型跳法的极致的跳跃,只有这个东方少年才能完成。
太可怕了,明明才升组第一年,他居然就已经表现出可以挑战世界第一的麦昆的力量了!
在张珏进入了跳接燕式旋转时,音乐走到1分20秒,风铃声更大,且突然插进钢琴与小提琴的合奏。
在偌大的洁白战场上,少年右足单立于冰面,左足冰刀被拉到后肩,身体被掰成甜甜圈的形状,而在旋转时,他伸起空着的那只手,从手腕蔓延至肩部浅绿色纱质藤蔓随着旋转飘荡,画面飘逸而唯美。
清浅的绿意像是才化冻的溪流,又像是被风吹动的叶芽,都带着春意。
但不知为何,配着音乐,这段展现春天的表演,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感动,编舞的编排展现的是一个执着而坚定的追梦者,舞者却用爱意将这段梦想升华为生命。
看着这一幕,妆子想起比赛开始前,她和张珏的对话。
那时面对来探望术后的自己的小鳄鱼,妆子笑嘻嘻的说完自己的身体状况,便好奇的问他:“下个赛季,小鳄鱼想要滑什么节目呢?”
张珏坐在床头削着苹果,想也没想的回道:“短节目是《再会诺尼诺》。”
妆子惊讶:“探戈吗?你居然又要挑战新风格啊,那自由滑呢?”
张珏面露苦恼:“我有决定好在这个节目里想表达什么,但暂时还没有决定用什么音乐呢。”
妆子:“那你想表达什么呢?和我说说,作为花滑选手,我积攒的音乐库也很丰富哦,说不定可以给你提出好建议呢。”
然后张珏就告诉她:“我想表达一个才从不幸中走出来,但仍然有些疲惫的人,如何因为在冰面上找到了新的梦想,认识了很多朋友,然后向着更高处攀登的故事。”
听到他的话,妆子想了想:“唔,听起来是个很好的故事啊,可是你在《再会诺尼诺》中已经很直接的抒情了一次,自由滑重复的话,你也会不满意?”
面对张珏的“你怎么这么了解我”的表情,她语调柔和的提议道:“要不要用季节来暗喻这个故事呢?比如用冬天来比喻不幸,用春天的到来表明不幸离去,新的幸福到来?又或者就滑4月,一个冬末春初的时节。”
“音乐的话,我个人是想推荐一首挪威的民族风曲目给你啦,但光只用这支曲子又有点悲,可能到时候要找人改编一下,原本要是没生病的话,我可是打算用它征战新赛季的哦。”
她用mp3和张珏分享了那支名为《Appassionata》的曲子,张珏对她微笑。
“很棒的曲子呢,的确很适合花滑,改编的话,我自己就能做,做好了发给你,你满意我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