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浮说了声谢谢主动挂断电话,随后对李沙沙说:“老套的桥段,再过一段时间,绑匪多半主动投案自首,以做几年牢的代价换取一笔丰厚的报酬。”
“假设绑匪弄假成真,或出狱后以此为要挟……”
李相浮摇头打断:“苏桃不至于傻到自爆身份,聪明点的话会提前交代好绑匪需要做的事情,并且留下后手。”
两人说话的功夫,李沙沙的智能手表突然滴了一下,是李老爷子发来的一条信息,让他们去果园。
“为什么发给我?”李沙沙问。
李相浮想了想,他和陈韩通话时好像有电话接入,大约是给自己没打通,便打给了李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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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果园不是很热,大片梨树栽种在内,远看黄橙橙的一片。
栅栏旁站两位年长者正在交谈,站在李老爷子对面的人头发过早白了,脸挺年轻,无意间看到走来的李相浮,短暂的失神后说:“这孩子长得比明星还好看。”
李老爷子失笑:“遗传了他妈妈的好相貌。”
和性格不同,陶怀袖的长相一点也不精明,甚至不带任何攻击性。而李相浮的容貌结合了李老爷子的凌厉和陶怀袖的纯真,糅杂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好看。”一道甜甜的声音说。
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是年长者的孙女,眼睛又大又亮。
李老爷子闻言开怀大笑,笑完调侃道:“不如给他们订个娃娃亲?”
长辈间有这样的打趣很常见,年长者当即哈哈大笑,拍手说:“行啊。”
然后看向李沙沙:“先得问一下这位小帅哥的意思,喜欢我家囡囡么?”
李沙沙没有立刻回答,平静凝视着小女孩,片刻后张口:“请问,你会背《出师表》么?”
“……”
“文学不好也没关系,”李沙沙换成数学题:“鸡兔同笼,共三十五个头,九十四条腿,请问鸡有多少只?”
果树下一片死寂。
接连两个问题砸过来,小女孩迷茫地眨了眨眼,紧接着本能作祟,‘啊’的一嗓子出来,开始嚎啕大哭。
看自家孙女哭了,年长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个不停,他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说:“没事囡囡,昨天这个小哥哥还在陶艺室里,差点把他亲爷爷说哭。”
李老爷子:“……”
做陶艺时被李沙沙支配的恐惧再次不受控制袭上心头。
小女孩嚎了两声后又开始咯咯笑,这时工作人员从仓房走来,拿出几个筐子分别递给他们:“十斤以下可以免费带走,超出的斤数按统一价收费。”
果园存在主要是为了娱乐客户,不是盈利。
小孩子喜欢到处乱跑,年长者得时刻跟在后面,几乎脚刚踩在土里,原本的两家人就分开了好一段距离。
李相浮:“我姐……”
“和你大哥一起走了,她还有个画廊要管。”
两厢一对比,李相浮一介闲人的身份更加凸显出来。
李老爷子叫他来,不单单是为了体验采摘的乐趣,而是暗示李相浮,度假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掺和失踪案。
能少操心是好事,李相浮专心采摘梨子,准备一个上午就在这里打发时间。
李老爷子走到老友那边继续寒暄,他则在原地打转,慢悠悠摘着梨子,又一次仰起头的瞬间,突然看见一道格外熟悉的身影。
这绝非巧合能够形容,李相浮好笑道:“你也来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