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断有议论声传入长青耳朵,有的人还对他指指点点,他只是低着头,毫无表情,人家说的是沈父那老东西,又不是他,无所谓啦。
沈父在轿子里心急如焚,他倒是不太听得清外面人的议论,只是为自己焦心,他怕啊,要是西门送现是他嫁了过去,那不得分分钟打死他吗?
可他现在又不能说,也不能动,根本没有丝毫办法啊,他眼睛圆睁,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完了完了,要死了!
长青倒是不知道沈父的内心这么焦灼,他跟着队伍将人从侧门抬了进去,还特意嘱咐两个老婆子一定不要解开绑住的绳子,直接将人背到洞房床上放好就行。
老婆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绝情的父亲,颇为鄙视地看了他好几眼,点了点头。
于是,沈父就被两人扶着躺在了床上,期间一个婆子还大胆地掀开盖头看了一眼,结果只对上那恐惧的眼神立刻就就给盖上了。
房间里灯光暗,她看的也不太清。
“哎,这新娘子估计是被逼着化妆的,化的不是很好。”那婆子说道。
沈父听了这话心里直骂娘,什么自己化妆啊,他根本不是自己化妆好吧,这是易容,画本子那种,还有这婆子是瞎子吗,男女都没看清?
他想要引起注意,可身躯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如同一具尸体一般躺在床上。
而此时,外面大厅里却是热闹非凡。
西门家在镇上势力大,来的人不少,一个个说着恭喜的话,场面就如同富家公子第一次接亲。
长青也恢复了原本面貌,他也挂了几吊铜钱,此刻正坐在人群中眼看着西门送迎来送往,时不时与人喝酒。
“嗯,不愧是剧情中的叛军领。”
西门送腰粗膀圆,个子极高,看起来就是力大无穷,他酒量似乎也极好,跟来来往往的宾客喝酒脸上丝毫不变。
这可不行,要是晚上洞房时候这家伙还清醒着,那可就没戏了。
长青想了想也走上前敬了一杯酒,顺手将一抹药粉弹入了西门送的酒杯里。
“祝西门老爷春宵得意,早生贵子。”
他大着舌头,说着好听的话,西门送也是笑眯眯的,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旁边倒是有下人拉了长青一把。
“你个棺材佬凑什么热闹,晦气。”
倒是西门送大喜日子心情好得很,还挥挥手喝退了下人。
“来者都是客,卖棺材怎么了,干干净净挣钱,跟我们开赌场一样的。”
见他这么好说话,其他的小贩小老板也纷纷前来敬酒,一时间大厅热闹的不行,一个个都喝的畅快,吃的痛快。
天色将晚的时候,大家都有了些醉意,长青注意到西门送脸色泛红,显然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不过,对方没有急着回洞房的意思,反而是时不时看向门外。
“看来还有重要客人没来了。”
长青一看就明白。
就在天色全黑下来之时,外面传来一声喝令,“知县大人到——”
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只见西门送三步两步快走上前,门外脚步纷沓,一行人已经到了门口。
“舅舅,你终于来了?”
西门送的声音有些惊喜。
不少宾客纷纷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