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北萧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点着烛火看着兵书,薄唇抿着,本就深邃的眸子更显深沉。
伺候在侧的丫鬟,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连呼吸都稍稍放轻了许多。
直到夜深,岳北萧才起身。
“将军是要回主屋歇息了吗?”丫鬟说着,拿起一旁的外衫踮脚披在了岳北萧的身上。
岳北萧走出书房,月光下,他的身姿挺拔,银辉下的背影颀长,他见主屋烛火已灭,小公主怕是已经睡着了。。。
“不回。”岳北萧声音冷了下来,眼底一贯的冷漠。
丫鬟忙低下头,夫人怎能如此没轻重,这不是要将将军的宠爱全部断送了吗。
穆宁宁撑着身体,晚饭前,岳北萧命丫鬟送来了一瓶药膏,涂抹伤口后明显没那么疼了。
堂堂的大将军被她赶了出去,她又命人将烛火熄灭,岳北萧此时一定很愤怒,并且有气没地方撒。。。
男人嘛,气一气是好的,总不能一直耍贱讨好,她把握着尺度呢,过了今晚,明天她就主动示好。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没人能逃得了,无一例外。
就看手段是否高明了。
一大早,穆宁宁撑着身体,光着脚丫,一步停三下的走着,屁股上的伤两天了,已经结疤了,只要动作幅度不大,就不会裂开出血。
但疼啊。
她每走一步,就像有一把小刀刮她肉似的,但她不能继续躺在床上了。
“夫人,你怎么能下床呢,伤口感染可是要命的。”丫鬟吓得脸都白了,她不过是打盆水的功夫,夫人竟然下床了。
穆宁宁本想把胳膊搭在丫鬟的肩膀上,却现,丫鬟比她高了半头不止。。。
赵国人怎么都这么高啊,这丫鬟得有一米七多,更别提岳北萧了。
幸好不用同房,不然,这体型差,非要她半条命不可。
电线杆子,钥匙孔。。。
穆宁宁咬着牙,迈过门槛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顷刻出了一层薄汗。
岳北萧正在大厅吃着早饭,听到脚步声后,他抬起冰冷的眸子,见是穆宁宁,他眉心皱了起来。
穆宁宁疼的快哭了,但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黑色丝混合着汗水贴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上,唇色很淡,但那双眸子,却如水一般清澈,漂亮。。。
“夫君。。。”穆宁宁咬着下嘴唇。
本就病弱的身体,配上她微弱的声音,就连一旁的丫鬟都不忍继续看下去了。
太惹人怜了。
“夫人,您怎么不好好养着。”岳北萧身边的丫鬟说着走上前去,话音落下后,她狠狠剜了一眼站在穆宁宁身边的丫鬟。
岳北萧放下碗,站起身。
穆宁宁见他要走,忙抱住了他的手臂。
岳北萧低眸,穆宁宁只到他胸口,抱着他胳膊都有些费力。
“夫君。。。”穆宁宁噘着小嘴,脸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宁宁知道错了嘛。。。”
岳北萧叹了口气,声音依旧低沉“我去上早朝,你回去养着。”
穆宁宁本来有办法把岳北萧叫进主屋的,但是她没有,宁可扯着伤,也要下床,亲自服软。
她实在太疼了,伤口恐怕是裂开了,她感觉到一阵的眩晕,天旋地转的,抱着岳北萧的胳膊慢慢落下了下去,身体慢慢下滑。
岳北萧直接将穆宁宁拦腰抱在怀里,声音冷道“去请太医。”
穆宁宁贴着岳北萧,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直接晕在了他的怀中。
心再硬,看到穆宁宁这副模样,也会软下半分。
岳北萧避开穆宁宁的伤口,将她抱了起来,年龄小就是没分寸,伤的这么重,还胡闹。
太医检查后,叹了口气“好在裂开的伤口不算严重,这伤至少十天半个月,岂能下床走动,将军劝着点夫人才是。”
岳北萧捏着眉心,上朝怕是来不及了。
穆宁宁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没有睁开眼睛,嘴里出轻轻的呓语“将军。。。”
岳北萧伸出手满是茧子的手,轻轻拨走了穆宁宁贴在额头上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