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捡起棍子打那个男人,这一打,就闹出动静出来了,整个村子的人点着火把跑出来,抡起锄头就来赶走男人,在众人的愤怒中,男子黯然离去。
未婚先孕,深更半夜偷男人,这一切对一个女子的名声影响很大,在大家污#秽的语言之下,在等待遥遥无期之中,女子投井自尽了,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后来,整个村庄都被毁了。女子死后,来了一群黑衣人,看见人就杀,血一层层的渲染,屋子都被火给烧了,老人,小孩,妇人……他们的尸体倒了一地,血就在他们的身体下面流出来,月光洒在上面,很美丽。”
“后来那位锦衣华服的男人走到我的面前,牵起我的手,告诉我,他会给我一个很美好的家,只要我跟他走,他说那些人都是害死我母亲的人,他在为我的母亲报仇,他说他会弥补我,可是我必须先要学会成长。”
“后来那个女孩因为害怕,就跟他走了,加入他的死士培养的地方,他说,将来会来接我。”
谷泉夭知道,那个女孩之所以可以活下去,并不是因为有满腔恨意,而是她对男人的话还有一点希冀,她渴望有一个家,有一个父亲。
“那个村子里的人虽然很反感女人失节,可是他们都是很淳朴的村民,还有那个傻子父亲,他把所有最好的都让给女儿,甚至看见别人的小孩身上有新衣服而女儿没有,他就把别人的衣服抢下来给女儿,看见别人有糖吃,他就给女儿抢,结果被打断了手,可是只要看见好的,他都会想办法给女儿。甚至他死之前还把女儿护在身后。”
谷泉夭听着,心里就像被刀子一遍一遍的戳一样,当初她的母亲也是这样,把最好的留给她,可是却病死了,想起那么多,她确实比白夜如幸福了很多,她至少得到了父亲的一份道歉,可是白夜如没有。
“我不明白,你悲伤什么?谷泉夭,你难道不比我幸福很多吗?你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喜欢,活得那样自在,你还有什么不开心呢?”白夜如看着她这样竟然嘲笑出了声。
“蠢货,真是蠢货呀,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悲伤?”
说着说着白夜如自己的眼泪也无声无息的落下来了,她脸色惨白,烛光之下,宛若鬼魅。
☆、市井的传言
白夜如狠狠的擦了一下脸,白皙的脸上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她温柔的冲着谷泉夭笑笑:“你别这样,你千万别悲伤,你这样倒像是我在欺负你了。”
白夜如半是安慰,半是讽刺的,谷泉夭居然被她这副面容逗笑了,她很难堪的别过脸,不去理白夜如,白夜如也识趣,淡淡的,坦然一笑。
“真是小孩子。”白夜如叹道:“我这人恩怨分明,当初你在死士营里对我很好,所以我上次去求北辰救你,这样就算清了,那么现在不存在人情。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可是我又同情你。我很佩服你的勇敢,你这样的女孩子,被大家喜欢也很正常,你最起码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可是,我就是同情你……就像你同情我那样……”
“同情我?”谷泉夭有点诧异:“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要同情我?”
“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壬家一去,剩下的一个是谁?”
“北辰侯?”
是了,整个朝堂之上,太史家因为依附于二殿下,当二殿下不受宠的时候,太史家也就没了这份荣耀。
而谷家依附于东宫,可是谷家一直都是中庸之道,从来不出头,也从来不抢功。
这两方面,皇帝让他繁盛就繁盛,让他毁灭就毁灭,一方依附一方,胜衰也只不过在两方的制约间。
那么羽苒好像从来不受什么影响,无论朝堂几多变,他依旧是最稳的一个,就好像悬崖上的翘翘板,两头分别是太史家与谷家,而羽苒就在最中间,看着危险,却那么的稳固。
这些,都是因为皇帝给的权利太大了,大的超出他的想象。
到了现在流传这样的传言,以至于很多人都信了,而皇帝的软肋就是自己的帝位江山。
“夜如姐姐,我不明白。”谷泉夭心里一个咯噔,有一些话说得太明显了。
这些话明显到她已经无法去想后果,或许某种呼之欲出的答案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有很多不明白。”谷泉夭近似肯切的问着:“为什么你会一直跟着我,不会就是为了给我讲这么一个我父亲负心薄幸的故事吧?”
“我跟着你,是因为我必须跟着你,谷家不能倒,谷家一旦倒了,你我都连最重要的都失去,所以我必须看牢你。”
“可是你失去了什么?姐姐,你不应该巴不得谷家赶紧倒吗?这样的话,您的大仇不是可以报吗?”
“在我踏入谷府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已经与谷家连为一起了,所以谷家不能倒。”
“那么……父亲承诺你什么?对,父亲一定承诺你什么了,像姐姐这样的人,对亲情,爱情,乃至友情还有点期待吗?因为你一直活在黑暗里,可是这些越是让你感到珍惜,因为缺少,就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