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不愿醒
谷泉夭见到羽苒的时候,后者正在那颓败的桌案上练字,神情十分的专注,就好像他还在批注《史记》一样。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悠远起来,此刻的羽苒仿佛还在沐浴着春天的暖阳,仿佛他还在闻着清晨的花香。
那颓败腐烂的气息随着昏暗之中的一点豆光慢慢的烧尽,羽苒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着谷泉夭,他眼中的惊讶一闪即逝。
“小侯爷,我来看您了。”很平常的一句话,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谢谢。”依旧是平常的一句话。
良久……沉默。
相对无言。
为什么会如此,不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吗?
是的呀,有很多话要说的,比如对不起……
可是谷泉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羽苒的地方,她对他也算掏心掏肺了,只是那句对不起应该替自己父亲说的吧。
“我都知道。”羽苒搁下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呢?
“我带来了很多蓝花楹的花瓣。”
谷泉夭打开手里的袋子,偌大的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蓝花楹的花瓣,一时之间,封闭的室内花香熏人,就连烛光还时不时的跳跃。
羽苒淡淡的看了袋子一眼,目光转向谷泉夭,目光十分的随和,可是夹杂着一些别的情愫。
谷泉夭把袋子一抛,就像下起了蓝紫色的雨,非常的美丽,却也非常的……孤寂。
“您不是很喜欢这些花吗?”
羽苒依旧皱着眉头,直到繁花落尽,他才拂去手边的花瓣,笑了出来:“并不是很喜欢。”
这一下倒是让谷泉夭也诧异了,为什么不是很喜欢呢?
记忆中的男子总是一个孤寂的带着十分孤寂的深色在蓝花楹树下的。
“因为,它们开得太伤心了。”羽苒声音变得很轻,轻飘飘的,就好像一不留神就会随着烛光一起烧没:“就因为它们开得太悲伤,太绝情,所以它们的身边便不会有别的花开。”
“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待在它的树下。”
“不知道,习惯了而已吧。”
羽苒说得很随意,并没有像想象之中那样,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风度,那么一定是羽苒了。
谷泉夭看看这牢房,走到桌子旁坐下,她笑出声:“感觉你在这里过得还可以,起码没人烦你,最起码清净。”
听到清净两个字,羽苒笑了,只是他并没有说出来,越是这样,就越是宁静,宁静的没有一丝感情。
“我好想在这里陪着你呢?”谷泉夭昂气头十分深情的看着羽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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