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讪讪问道:“她会怎样?如果交给内侍局的话。”
皇后看着她笑了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她扶起谷泉夭:“像这种婢子,就该死,妄图勾引太子,这样的女子,死不足惜。”
“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娘娘,放过她好不好?她只不过是一时糊涂。”
“哦?”
“您想想,如果您并不是出生在高贵的家庭里面,而是那么一个小人物,经常被人欺负,人穷命贱,可是就算怎么努力都不及别人的千分之一,可是自己又不愿意像个废物一样活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放肆。”皇后身边的老宫女呵斥。
“无妨。”皇后换了一种笑容,高贵而优雅:“接着说。”
谷泉夭看看了那个板着脸的老嬷嬷一眼,抿唇:“所以这个时候,她们只能争,就像我小时候一样,不争就无法活下去。就像……”她停顿了一下,注意到皇后的脸色的变化:“就像小侯爷说过的,不争就什么都不是,所以要向天争。”
果然,皇后的目光停滞在某个点上,她半晌不说话。
“去给点教训就放她回去吧。”皇后淡眉微颦,拖着长长的红色织锦鎏金裙装走过他们,在她走过的时候才喊平生。
这就是权利,非常的诱人,如果皇后当年没有放弃羽苒那么今日坐在皇后宝座的该是谁呢?
她并没有因此讨厌皇后,宫里的女子一般都是这个命运,不舍弃什么就无法得到什么。
只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道就不会难受吗?
当真隐忍如羽苒,面对任何事都能云淡风轻。
就算权倾天下又如何,也终只是黄土下的一堆白骨,一抔尘土掩尽风流,谁又记得住呢?
只是那个人曾经那么那么的痛呀。
本来高贵的出身,却不得不被遗弃,明明相亲相爱的爱人,却不得不分散,真是帝王家龌蹉多。
可是他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了一些本该守护的。
现在才明白那句话:无法给予的就不要去伤害。
谷海菱仿佛意识到谷泉夭的不对劲,轻轻的推了推她:“你怎么了?”
谷泉夭笑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太子穿着官服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她看得愣了,为了不让谷海菱误会,她继续笑道:“我只是想起我小的时候。”
谷海菱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脑子有病吧,这个场合你就不要想起你当初那些破事。”
谷泉夭点头,太子的笑容非常暖,与羽苒的孤独一样,那是与生俱来的。
只是她想太子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呢?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很孝顺,皇后很仁爱,可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宗嘉瑞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还看了她一眼,对她笑了笑,她低着头去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当真是孝顺。
皇后用尽了全力栽培太子,虽然天生资质不如二殿下,可是宽厚仁慈天下无双,或许从某方面来说,他比二殿下更适合当一位帝王。
二殿下锋芒毕露,恃才傲物,善妒,最关键的一点是沉不住气,所以和帝一直虽然喜欢二殿下却从没有废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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