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泉夭见没有说动北辰侯,还不死心,她非要把真相捅到羽苒面前,她才要甘心。
“好,战且不说那个什么蓖麻籽,就说说毒櫆,这个可是有毒的,我想查查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您,还有呀……”
“我想……”羽苒停顿了一下,他看看满院子开着美丽的花,飞一吹,就特别的香,良久,他道:“会有一个解释的,但是需要等。”
谷泉夭看着羽烛夫人平淡的面孔,弯眉如月,唇瓣似血,“呵呵,早就知道了呢?不是自己的儿子终究不是自己的,无论养的多熟,可惜了,这个解释,没有。”
——没有。
因为解释就是怨气加仇恨,所以无论羽苒有没有错,她都将所有的罪归咎于他。
“我凭什么要跟你解释,你算什么,你只不过早就该死了,没有我,你能苟活到现在,所以没有解释。”羽烛夫人说得字字铿锵,声音璀丽,宛若挣断的琴弦。
“恩,其实,我早就明白的。”羽苒话锋一转,声音的温度不变,可是听在心中总是让人不由得觉得寒冷:“那么,您是否可以撤退这些人呢?”
他指着那些杀手:“他们也应该有家人吧,谋害皇亲国戚是死罪,就算他们想死,可是他们的族人要活。”
“哈哈哈,天真。”羽烛夫人冷笑着:“杀手,哪儿来的亲人,就算有,他们也不会认,因为哪个家人会那么心狠,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当杀手,他们的亲人早就死了,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是我。”
“夫人,您又错了,他们做杀手,是被逼无奈,谁家的孩子不是心头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去送死,他们是有亲人的,他们的亲人在等他们回家。”
谷泉夭看着那些人,柔声的问道:“你们想回家吗?”
那些人拿着刀的手明显一颤,目光散发着热切的光,有一种感情在胸腔流淌。
家这个字,来的太不容易了。
只是,这些人是不相信的,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
“我想,只要你们愿意放下手里的刀,皇后娘娘愿意放你们回家的。”谷泉夭这个时候搬出皇后。
当她还在得意她的表演的时候,别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别傻了,皇后自己都自身难保,她拿什么保住你们,这条路就是要……死。”她最后的一个字扼在喉咙里面没有说出来,那声音近似一种呜咽,宛若恶魔在最后一刻的呜咽。
皇后手里拿着一枚袖箭,那是谷泉夭打断的一支,她悄悄的转移到了羽烛夫人的身后,羽苒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羽烛夫人捂着肚子,那是从后背刺出去的箭。
刹那间,血顺着伤口使劲的往外涌,怎么捂都捂不住。
羽苒抱住了羽烛夫人,想说什么,他已经不知道,对于朝堂之上的很多事情他都游刃有余,可是面对这些私事却无能为力。
他按着羽烛夫人的伤口,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怎么按都留不住,他掏出怀里的金疮药,因为一时紧张,他一下子倒出大片的药,那红色的之间沾着白色的药粉,颇像揉碎的金盏花。
血还是从伤口之中渗透出来,大片大片的殷红,羽烛夫人看他的眼光并不是那么的温和,她有气无力的靠在羽苒身上,说出的话恶毒致命。
“其实,绝世无双的北辰侯难道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小体弱多病?那是因为我,我发现了苏意杀了我的儿子,可是,可是我每天面对你,然而却,却不能杀了,你。我真的好恨,所以,所以你不能死,但是也不能好好地活着。”
羽苒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接过谷泉夭递过来的衣服抱住伤口,羽烛夫人一声痛吟,他才愣愣的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不恨我呢?你恨我,对我来说会更加痛快。”羽烛夫人笑了笑,看着那些杀手:“我那个时候,最讨厌你,讨厌了很多年,整天盼望着你早点死,所以在你还是小孩的时候……”
她挣扎着比划了一下:“这么小,我抱着,我想就这样把你弄死得了,但是我不敢。所以,所以就找了普遍的碧蝉,然后你就一直生病,可是你生病了,我还逼着你看书,是的,我用了魔鬼般的教导方式并不是希望你成才,而是希望你死。”
对的,就是这个理由,为了这么一个理由,她隐藏了很多年。
“看着你活着,而你的亲娘杀了我的儿子,我很不开心,所以我就想杀了你,我想让你死,我已经盼望了很多年,凭什么我的儿子死了,而你却能活着,本该死的是你,我一直一直都希望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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