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次打算找我做什么事?杀了我?不对,你不会这样做,如果是你的话,一定问完我的要求然后做完这件事,在光明正大的把我杀了,我想这一点傲气你还是有的。”
“北辰说得真对,你还是了解我,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我是不会这样做小人的,但是我可以不做小人,让他们——”他指了指手下的人,笑了笑:“我可以让他们做小人,这样总是可以的吧,反正你死了,我好处还是有不少的。”
“那你大可以杀了我,不用跟我在这里废话,因为你这些废话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他笑了笑,因为这种笑声有了一股透骨的寒冷。
太史奚吊儿郎当的把白玉酒壶里面的酒倒在自己的嘴里,笑了笑:“我不杀你,我杀你干嘛?但是有人要杀你。所以我只是一个看戏的。”
“让你家的主人出来吧,咱们两这样干耗着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吗?这场戏就快点上场吧……”羽苒说道。
——主人。
“你的主子是谁?”谷泉夭手里的剑指着羽平和,当初那样好的两个朋友竟然会这样刀剑相向,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或许说,羽平和从一开始都是有目的的,而她是不知道的。
“我只忠于自己,我没有主人,我只有我自己,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那么现在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你也不会相信的,对吗?”他问谷泉夭。
谷泉夭看着他,就像小野兽一样。
“说句实话,能够最配你的,只有我与壬訾逍,羽苒他配不上你,他根本与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你选择错了。”羽平和掩饰了眉脚淡淡的忧伤,宛若受伤的小野兽一样,抬着眼睛却不敢看前方,可是在他的瞳孔里面印着谷泉夭的脸。
“我自己选择的,我不后悔,我喜欢他,所以我选择了,我追求了,这些你难道不知道?”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面跳,你或许会有更好的选择,你应该有更加舒适的生活,可是你没有选择,我也不明白,羽苒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那样,不过现在想来,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但是野丫头,我不得不这么做,现在姑母不在了,羽苒根本不是羽家的人,我为了家族的荣誉,只能出卖他了。”
“家族的荣誉?”谷泉夭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话才叫好,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话。
家族这两个字,有多么的沉重呀。
自己的父亲为了家族,辜负了两个真心实意爱他的两个女人,如果没有家族这两个字,他一定会跟那个天仙般的医女自由自在,一生一世的幸福,不用活到现在满头白发还是孤寡老人,也不用为了这两个字,漫天的算计,甚至到了晚年还在算计之中。
羽烛夫人,那个因为家族误了一生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家族,她一定会带着自己的儿子,走到远方,过着母慈子孝的生活,不用一生都活在悲惨之中。
还有很多人,谷海菱与白夜如,这两个为了家族牺牲的牺牲品,本来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却总是活在算计之中,本该同一屋檐下的姐妹现在不得不为了一个男人而争宠,这就是所谓的家族,所谓的命运,所谓的一切。
还好,自己洒脱惯了,没有为了这两个字所累,这也许是自己强于他人的地方。
“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又是谁可以许诺给你家族荣耀?是皇帝还是太子?”
谷泉夭猜测着,这不可能是皇帝,虎毒不食子,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优秀的儿子,他又怎么会痛下杀手呢?那么是太子?
羽苒可是他的亲弟弟呀,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再怎么狠毒,手足亲情是无法磨灭的。
难道是二殿下?可是现在二殿下已经失势了,无法许诺这些,许诺这些不靠谱的东西。
“野丫头,你先安分的呆一会,一会儿就好了。我向你保证。”羽平和无声的说道。
“你们要做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背后的主人是谁?”
羽平和抿抿唇,没有说话,他慢慢的退出屋子,这件屋子里的杀手全部靠了过来,谷泉夭警惕的防范着他们。
这次看来还是要真正的干一场,这些人出手都留有余地,好几次,谷泉夭与刀剑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些人都自觉地收回手中的剑刃,自觉地放她一条生路。
这一看就是羽平和那家伙交代了一些什么,要不然这些人也绝对不会如此,绝对不会想要杀她却放了她。
这一切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羽平和要做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自己无权过问,也不能过问。
谷泉夭这一点上面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她破窗而出,正好拦在羽平和的面前,羽平和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脸上落满了水,那雨滴一滴滴的打在屋檐上,谷泉夭看了看羽平和,这个家伙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淡淡的看着谷泉夭,眼睛里充满了悲哀,或许是被这种悲哀感染,谷泉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最终,她举起剑,剑在雨水冲刷之下打得哒哒响,剑上的血水被这么一洗,冲刷得十分的干净,竟然把剑锋洗的非常亮,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羽平和刀剑相向,她也不曾想到过……羽平和会欺骗她?
她一直觉得羽平和是最纯粹的,至少在感情的方面,他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就喜欢上这个跳上阁楼的野丫头,他一直以来就像一个信徒,使劲的追逐幻影,但是突然有一天,这个信徒不甘于追逐幻影,他想要去争取……
雨滴打在剑上,两个人的心里都丝毫不减,谷泉夭愣了看着羽平和,脸上确实有很多疑虑,也有很多不相信,“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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