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蔓心中满是歉意,为脆弱又可怜的漂亮鱼儿悲伤了几秒钟。
她将衣服脱下挂在阳台上,变成兰草回到花盆里,难得那么乖巧。
男人回来得很晚,姝蔓看他手上还提了不少东西,他将东西放到冰箱里之后,直接去了卧室。姝蔓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朝阳台这边走来。
不过姝蔓这口气并没有松多久,男人洗了澡之后便又来到阳台上,搬她进客厅。
姝蔓心虚,不由得抓紧了根下的泥土,深怕男人发现自己做过的坏事。所幸男人只开了阳台上一盏昏黄的灯,而鱼缸的位置偏角落,男人并未注意。
侥幸的同时,姝蔓又有些忐忑难安,不知道男人发现鱼儿全都死掉时候是什么反应。
他会发怒吗?
男人好像还从没发过怒,那些金鱼他也花了不少钱,平时也很宝贝。
惹了这么多麻烦,姝蔓打定主意今后不能让男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心虚的她今晚都没去梦中,怕被男人撞见,怀疑到自己头上。
清晨的阳光和煦温暖,驱走了一夜的严寒,让人心生愉悦。
沈清晏洗漱完之后,去厨房煮了一只鸡蛋,又将鲜牛奶倒入奶锅里加热。他将奶锅里的牛奶倒入杯中,拾起煮好的鸡蛋放在小盘里,端着出了厨房,放在饭桌上冷却。
阳台上的落地门一直敞开着,晨风灌进,带来一阵幽冷的清香。沈清晏又不由得想起那个荒诞的梦,还有梦中那个带着兰花香的女孩。
沈清晏看了眼客厅一角正含苞待放的兰花,带着几分少见的慵懒和散漫迈步朝它走过去。沈清晏猫腰将花盆端起来打量了一番,见它的花苞隐隐散着幽香,不由得翘起唇角,带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迎头的初阳落满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温柔又美好。
不过这份美好在他走出房门、抬眼看到鱼缸时又消散不见,仿佛刚才那份温柔浅笑只是一种幻象。
沈清晏将手上的花盆放到地上,三两步走到鱼缸前,看着清一色翻白的金鱼,脸上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鱼缸底部还沉着一层鱼饲料,沈清晏并不觉得自己有给它们投喂那么多鱼食,这……都是“那人”的恶作剧吗?
他她的目的是什么?既不是为钱财,又不是为了博人眼球,难道只是为了给自己示威?
可示威的方式有很多种,这种方法实在太笨拙、太幼稚了!
那些金鱼要说昂贵远不及自己最喜欢的兰花,还有那罐被偷吃掉的巧克力……这些行为更像某家熊孩子的恶作剧。
沈清晏颇为头疼地用渔网把死掉的金鱼捞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换掉鱼缸里有些腥臭味的水,把垃圾桶里的鱼拿出去扔了。
姝蔓看他忙进忙出,愧疚之余又放下心来,男人并没有怀疑到她头上。她沐浴着阳光,懒懒地舒展着自己的叶子,茂盛的根须扎入泥土中吸收着植物离不开的矿物养分。
不过看男人凝重的表情,他一定很喜欢这些金鱼。它们确实可爱又有趣,姝蔓自己也很喜欢,可她并不知道它们那么脆弱,就这样莫名死掉了。
沈清晏坐到沙发上,视线落到茶盘上,茶壶的茶漏上还沾着一些茶渣,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不少柠檬片、枸杞和茶叶,茶船下方的容器里还有不少茶水……他记得自己前天全部都清理过的。
沈清晏沉吟了许久,给在公安系统工作的发小拨了通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那头传来一道淳厚又带着些倦怠的声音:“大明星,一大早什么事?我难得有个假,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行么?”
沈清晏沉重道:“我养的金鱼死了。”
“你的金鱼死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做的。”
“我怀疑有人在我家做了恶作剧。”
“兄弟,家里遭贼直接打110,你打我的电话做什么?我不管你们那一片儿。”电话那头的人带着几分不耐的鼻音道。
“情况有点特殊,对方并没动我的贵重物品,不过把我的金鱼撑死了,还有吃了我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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