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沌沌之中,姬如雪被几大侍女伺候着梳洗完毕。
喝了一碗燕窝之后,姬如雪便收拾东西,带着诗画前往太后的禅房。
四大侍女是皇帝特意给她培养的,她们每人负责的东西都不同。
在来的时候,她们准备好了带着太后的礼物。
“长乐给太后请安。”
进入太后的禅房之后,姬如雪恭恭敬敬向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依旧不为所动地念着佛经,反倒是太后身边的嬷嬷走上前,将姬如雪扶起来。
“公主不必行此大礼,佛门之中,没有贵贱之分。”
“嬷嬷说得是,不过呀,见到皇奶奶,长乐还是挺高兴的。”
姬如雪也不恼,顺着嬷嬷的力量起来,软糯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的心都忍不住一软。
太后在听到姬如雪那声脆生生的皇奶奶的时候,手中拨动佛珠的动作一顿。
多年来,她只听过别人尊称她为太后,就连皇帝,也不过冷冰冰地尊称她一声,母后。
这般亲切的称呼,她似乎多年未曾享受到。
太后停下念经的动作太过突兀,安静的禅房之中,瞬间便是针落地可闻。
见一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太后也没有执着继续念经。
嬷嬷跟从太后多年,也算是了解太后的心思,于是便上前,准备搀扶太后。
姬如雪也跟着上前,扶着太后的右手,将人送到一边的椅子上。
这时,太后才看清了这位娇纵的小公主的全貌。
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一张小脸上,满满都是娇俏。
她往日回到皇宫中,也曾见过,但相同的一张脸,却是带给她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长乐,多年不见,倒是女大十八变。”
太后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格外严肃,但这一笑起来,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慈祥。
“哎呀,皇奶奶这么一个大美女,夸长乐,长乐都快不好意思了。”
姬如雪的脸上立马便出现一团红晕,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人一笑解千愁。
美人脸上带着一丝娇憨,即使是同为女人,在场的女人,都不得不说,她们有片刻的恍神。
“皇奶奶老了,哪里算什么美人。”
太后捂着自己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沧桑。
即使是年轻之时,也从未是别人眼中的美人,不过是一枚用来震慑朝堂与后宫的棋子。
念及此,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怎么不美了,在长乐眼中,可就没有皇奶奶还要漂亮的女人了。”
坐在太后身边的姬如雪,伸出一双葱葱玉手,轻轻摇晃着太后的手臂。
“是吗?那长乐呢?”
难得有人愿意与她亲昵,太后抬手,在姬如雪的鼻尖上蹭了蹭。
“长乐跟皇奶奶比起来,可差远了。”
姬如雪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带着几分哀怨。
“听说啊,皇奶奶当年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
说这话的时候,姬如雪双眼放光地盯着太后。
“您看,长乐这小胳膊小腿的,不能习武就算了,还隔三差五生病,来启明山的路上,长乐可是病倒了好几次,要不然,早就能来看皇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