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青慢慢好了起来,胸口没有那么疼了,奶水也恢复了正常,除了诊疗费秦红莲还多给了那个大夫1ooo块钱,不为别的,就为人家救了她闺女的命。
高青青一直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这期间孙永明就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出院的日子到了,秦红莲大包小包地拿着东西,高青青抱着孩子,在医院门口打了辆车,回到了家,从此以后,高青青就再也没有自己的家了,她能回的只有娘家。
“青青,你还回去收拾东西吗?”
“不去了。”高青青苦笑了一下,“相比我的命来说,那些东西都不值钱,再说,那都是他给我买的东西,我嫌弃。”
“对对对,青青说得对,以后我们再也不提这个人,等妈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妈,我……这辈子也不想找了,我就带着孩子过挺好的……”
“啥?你才25岁,你这辈子就不找了?”
“妈,我累了,想睡觉。”
“啊,好好好,你先睡觉啊!”
“妈,孩子还没起名字呢,你说叫什么?”
“这个……”
“跟我姓,就叫高兴吧?希望她以后高高兴兴的,可别跟我这样……”
“啊,行,叫高兴,就叫高兴啊!”
“等回头给她上户口啊妈,别忘了就叫高兴!”说完话高青青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她身子太虚弱了,最近觉很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就很难醒过来,有的时候给孩子喂奶都是秦红莲抱着塞在她胸前,她想伸手抱抱孩子都做不到,困得死去活来的感觉,一天24个小时除了吃饭其他时间仿佛都在睡觉似的。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外面很大的嘈杂声把她吵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醒了,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亦真亦幻,半梦半醒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高青青,你给我出来!”
“孙永明,你还敢来找我闺女?!青青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我不跟你说,你让开,让高青青出来见我!”
“她睡着了,她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一直不好……”
“她身体不好?!笑话!谁没生过孩子?那么多女人生孩子哪个跟她这么娇气?还有哪个会生出这么个怪胎?!”
“孙永明,你说话客气点!孩子残疾是青青自己的事吗?你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啪!啪!啪!稀里哗啦!”屋里的盘子碗砸了一地。
“孙永明!你干什么?”
“高青青,你给我出来!你不出来我就把你全家给砸烂!”
“孙永明,青青睡了,你要干什么?”这时本来已睡着的小婴儿被吵醒了,出“哇哇”的哭声,孙永明一把抱过孩子,就要往地上扔“你个小妖精,我让你哭!”
秦红莲一下子跪在地上“孙永明,你有什么怨恨冲大人,她就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你的孩子!你放她一条生路!”
孙永明仰天大笑“我的孩子?!她不是我的孩子,她不是我的孩子!对,她不是我的孩子!这是你的……”他把孩子塞给秦红莲,转身进了里屋,而此时躺在床上的高青青脑子里还是混沌状态,,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孙永明进屋后一把掀起了高青青身上的被子“高青青,你起来!我要跟你离婚,今天就离!”高青青很想起来,但是她连清醒都做不到,所以一动也没动,孙永明可没了以往的耐心,他现在一分钟都不想跟高青青废话,只见他一把把高青青从床上拽了起来,拖拽到了地上,冰凉的地板使高青青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瞬间觉得心灰意冷“孙永明,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要跟你离婚,现在就离!”
“离婚可以,你不提我也要跟你离,现在不行!”
“为什么?”
“你前妻是律师,你难道不知道哺乳期不能离婚吗?”
“这你不用管,反正我有办法能离,对了,哺乳期,孩子……孩子要是没了你不就不是哺乳期了吗?”
“孙永明……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那是你的孩子!”
“不……她不是我的孩子!我不会生出这样的孩子!她是个妖怪!妖怪……我要让她消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孙永明魔怔了一般地从里屋跑了出去,一把夺过秦红莲手里的孩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孙永明!孙永明!”秦红莲反应过来之后就一边喊着一边追,可是她刚下楼就已经看不见了孙永明的踪影,高青青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但是心更冷,她一边哭一边喊“孩子……还我孩子……”虽然宝宝有残疾,但是也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而且她也就只是嘴唇有点残疾,其他的地方还是很正常很健康的,她会哭会闹会吃奶,会笑会逗妈妈开心,这十几天她们母女的感情已经非常融洽了,而且她为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这孩子就是她的命,而孙永明就把她的命给拿走了,她跑着跑着,渐渐地体力不支,脚也不听使唤,腿也开始软,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碎玻璃,瞬间脚底的血就涌了出来,她没理睬,因为心里的那道裂痕刚刚愈合又被人强行扒开了,这种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她亦步亦趋地往前走,视线却变得渐渐模糊,直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孙永明抱着孩子一路狂奔,孩子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哭泣,让他的心更加烦躁,怎么办?杀了她吗?虽然孙永明痛恨这个孩子,视她为怪物,但是杀人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所以思前想后,他还是回到家门口把孩子放在车里,开了大约四五个小时,才把孩子放在一个大桥底下,又驱车驶离了那里,反正都不在一个城市了,谁还能找到这个孩子?孩子又没有出生证明,没有上报户口,到时候跟高青青离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这么想着竟然开心起来,回来的路上一路哼着小曲儿,丝毫没有因为他扔了一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孩子有一丝一毫的后悔或者羞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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