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此刻跪的可不是蒲垫,而是冰冷坚硬的石砖。
这样跪着,不出五分钟,她便要动上一动,因为实在太疼了。
而秋月都跪了半个时辰了,竟然一动也不动,连个眉头都没皱!
何方神圣?
难道真是受了大难,在牙婆子那里没被主人买走就要没日没夜的跪?
“你本名就叫秋月?”赵佳和问。
秋月神色如常,微笑着点了点头,“是。”
“你可知,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我随时可将你卖,你老实告诉我,你听命于何人?”赵佳和不愿意兜圈子,直接了当的问了一句。
秋月脸色微变,却还是从从容容的回答道,“姑娘,秋月卖身契在您手上,秋月自然听命于您!秋月在此立誓,只要是姑娘的吩咐,秋月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赵佳和也不再为难秋月,唇边含笑道,“赴汤蹈火不至于,就是我想出府玩去,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可有法子?”
赵佳和随意说了一句,她自然知道难上加难,也没想过秋月会帮她,只是这么一试探,想看看过几天会不会就人尽皆知了?
秋月甚至都没有思索,便冲口而出,“姑娘,奴婢方才进府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玉笙居旁有一棵大树紧挨着外墙,若是姑娘爬上树枝,只需一条绳子,奴婢便可带姑娘翻墙出府!”
赵佳和心神一凛,她住了两天玉笙居都没现什么大树,这丫头不过刚进府就能如此迅的找到逃跑的线路?
何况,正常的丫头一听说自家主子要私自出府,哪个不是吓的屁滚尿流,秋月倒好,神色淡定的出谋划策。
秋月见赵佳和不说话,双手伏地,又磕了一个头,道,“姑娘若信得过奴婢,此事便交由我去办!”
赵佳和犹豫啊,十分犹豫。
怀疑终究只是怀疑,无论如何都抵不过可以出府的诱惑。
“好,我信你!”
。。。。。。
傍晚的时候,赵士奇回来了,跟着他回来的还有一封温柯的亲笔回信和一大箱的金银珠宝。
赵佳和是个俗人,自然先查看了金银珠宝,满满当当的一箱。她看着简直乐开了花,笑呵呵的打开了信。
没多久,她脸上的笑容僵硬的便犹如六月飞雪,诡异非常!
温柯竟然不知道她装病骗人的事情?
难道温铳回去没说吗?
这也就罢了。
温柯的信里用了极大的篇幅来辱骂赵怀先,倒是没有对她多加苛责,只说日后但凡有什么事都去侯府找他,若他不在,便找温铳。
还说茶楼的事,他会解决,最后又委婉的说了一遍她的字难看,要她日后勤加练习。
赵佳和对着信看了一百八十遍,也没觉得温柯的字有多好看啊,何况与她的字颇为相似,她难道是得了外祖父的真传?
她实在纳闷,这样潦草的字迹,温柯平常是怎么有脸给皇帝写军情奏报的?
赵佳和提笔又回了一封千恩万谢的信,递给赵士奇,吩咐他明日送去。
一连过了几日,温柯66续续又给她回了几封信,无非就是骂赵怀先没良心,嘱咐她有事找外祖父。
她惦记着高墙之外自由飞翔的天空,已经让王嬷嬷替她量身定做了一套月白色男装。
因为温柯送来的布料多是鲜艳的色彩,不适合做男装,月白色的锦服又太过于单调,跟披麻戴孝似的,于是她闲的没事干,在衣角处绣了一片绿油油的竹林。
竹子生而有节,万年常青,及凌云处尚虚心,有君子之风。
其实竹子哪里会君子哦?
在看不见的土里霸道的吸光了附近的养分和水分,凡有竹子,都是一整片,其他树木根本无法生存。
所以长的越像君子的越不是个君子!
她意有所指的是即将以男装示人的自己,可没有暗讽梁容瑾。
又过了几日,赵佳和觉得若是再不出门,一个月的禁足就要解了,大好时机就这么错过了。她等了好几日都没有人会闲的没事来找她玩,于是夜观天象,觉得明日定是一个好天气,便将秋月叫进了屋里,悄声嘱咐道,“明日我要出府,你在府里替我弄虚作假!”
秋月一听,双腿软,就地跪了下去,哀求道,“姑娘,您饶了奴婢罢!您要出府去无论如何得带上奴婢啊!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您一人出府!况且。。。。。。您一人翻墙而出就不怕摔着吗?”
秋月最后一句话说的晦涩。
赵佳和沉了一口气,叹道,“无事!我又不是深闺里养着的没爬过树的小姐。我让乳娘给我做了套男装,明日我做男儿打扮,不会有事!你一个丫鬟跟着反而不妙!”
秋月挺了挺腰,直言道,“姑娘,若是这个问题,您大可放心,奴婢也有小厮的衣服!女扮男装,奴婢很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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