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我也姓沈,如果不是到这份上,我怎么都不会说。”
沈福祥拍拍裤上的土:“二丫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活了两辈子,沈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即便当年程氏没跟她说过,一点点蛛丝马迹串起来,也大体能猜出来。
但是这理由她不能说,倒不是不信任娘,而是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同样也不知从何说起。好在说出来时,她早已想好了法子能够自圆其说。
“爹你不也知道了,想想大伯捏着的那封遗书。这世上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真的没别的法子?”
宜悠摇头:“爹,我们早晚要搬到城里去,难道你想让全家背上不赡养寡母的罪责?”
沈福祥坐上炕,事情太多,他一时间有些想不过来。闺女是铁了心要搬出云林村,而且这事一出来,娘该如何自处?
尽管早就算到会这样,但宜悠还是止不住的失望:“所以爹,这就是你下、大、力、气去报复二伯,不拦着我把柳姨奶奶的事捅出来的原因。
在你心里,二伯其实不配做这个族长。说难听点,你忍了那么久,不过是想借刀杀人?”
“福祥,你真是这么想的?”
戳灭旱烟,沈福祥拿起斧头走出去,一言未发。
“二丫,也许娘看错了你爹。”
母女俩抱作一团,宜悠想着前世那个崩溃的程氏。先前她也不确定,毕竟是那么荒谬的事,可如今她却完全确定。
这样的沈家,绝对不能再多呆。
“娘、姐姐,长生是男子汉,会保护你们。”
两人中间钻出一颗小脑袋,昂首挺胸硬装大人的模样逗乐了宜悠。长舒一口气,她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