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是听丫鬟所言,此事大抵与那沈家有关,宜悠姑娘亦是击鼓鸣冤之人。”
“沈家……最近倒是常听到。老爷治下自是居民安康,怎会出如此荒谬之事。”
“夫人言之有理,只怕那沈四丫。此事一出,阖府上下都为夫人可惜。”
吴妈妈此言乍听谄媚,实则极为有技巧。能以非陪嫁之人,熬到如今夫人身边红人,她自是极有头脑。
因分家那日亲身经历,她对沈家之事知之甚详。在她看来,那家再不换个主事之人,早晚必将落败。所以当日看宜悠姑娘有本事,她当机立断做出抉择,如此才有了宜悠两月的平顺。
她虽为奴仆,但今日所处地位,也不用多巴结旁人。如此,她提及宜悠与四丫,亦褒亦贬之间,尽显对夫人忠诚。
县丞夫人手腕顿顿,吴妈妈忙将湿巾取下,放置于身后不显眼之处。
“你且前去看看,老爷这清名可不能毁。”
“是。”
吴妈妈迈着小碎步退下,夫人说得再明白不过。为官者不偏不倚、依律办事,方可保一世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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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县丞高高抬起的手,最终缓缓放在惊堂木上。若不是高坐于台前,怕是人人都能瞧出他那白了几分的面色。
堂下掌柜个头不高,小眼高鼻一派精明之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夫人身边那得力的吴妈妈家中幼弟。
吴妈妈垂髫之年便被家中发卖,几经辗转服侍夫人。虽同处一县之地,多年来却未曾踏入家门一步。衙内人人只当她与家人关系恶劣,而他却知那只是表象。
吴妈妈与家中恶劣是真,但开珠宝首饰铺的吴掌柜乃与其一母同胞,其关系自不同于将她发卖的狠心亲爹继室,以及继室所出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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