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且慢。”
“师爷对此有何高见?”
“大人学富五车,自是明察秋毫。然大越审案不能偏心一家之言,何不听听这母女二人如何说?”
“证据确凿……”
“如今天色尚早。”
县丞摸摸鼻子,最终还是点头允诺。
**
县城许久未有此类案件,这会一传十十传百,忙碌一天的人纷纷前来查看,就这一会,外面已是人声鼎沸。
身处其中,宜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实确凿,一定有什么被她忽略,才导致如今进退维谷。
“仵作大人,你如何分辨,这帕子非一人所绣。”
仵作也未料一句公正之言引来如此后果,心中稍存愧疚,他解释起来也格外仔细。
“姑娘且看,女红此物因人而异。两方帕子虽都精致,但元怕阵脚粗,针孔大,而另一方完全相反,针脚细密,下针方式也不尽相同。不用细看,也知这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宜悠盯着地面,此刻她全数心神,皆被那“针脚细密”所吸引。观沈福爱手指,五指粗大与猪蹄一般无二。仵作身为男子不会过多注意,这段时日她常刺绣却明白,绣娘定要手指灵活。
沈福爱随身携带锦帕,定不是出自她本人之手!
想到此点,方才困扰她的诸多问题悉数消散。是她一叶障目,大越女子虽均精于女红,但富贵人家当家夫人所用之物,多数出自下人之手。程家虽不富贵,丫鬟通房也不少,所出绣品自会供予当家的沈福爱。
胸有成竹她抬起头:“大人,民女有话要讲。”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