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该喝药了。”
沈福祥推开嘎吱的木门进来,李氏走后无人收拾,门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黑灰。
端着破角的瓷碗走进,他突然看到老太太那怒睁的眼。枯树皮般的脸上,两颗黄色的瞳仁,如怒燃的外围火焰,散发着危险的味道。即便不懂其明确含义,他身体还是剧烈抖动下。
药汁溅出,他忙放下碗:“娘,我去拔草。”
望着儿子落荒而逃的背影,老太太啐出一口浓痰:“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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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悠自县衙出来,还没到四合院,她便收到好几波友善的目光。
待她走后,后面便传来窃窃私语:“我看她那么能说,还当是个厉害的。昨天那边一来求,人家就付了定金,去请最好的大夫。”
“不过是个小姑娘,能有多少坏心眼。李氏这孤儿寡母的,不强势点,还不被人给生撕成片。”
宜悠便想着切片的自己是何等模样,另一头心里却跟明镜似得。这世上之人,多数都不吝于锦上添花。如穆然和裴子桓那般雪中送炭的,当真是少数。
不过对此她却另有想法,比起落魄后被雪中送炭,她更愿一直辉煌着被人锦上添花。
背后黏着夸赞声进门,她快速投入烤饼大业中。时不我待,早完成总没错,若是晚一天,那可得出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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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四日,喜饼终于悉数完成。最后一批装入木盒,送至县衙。
“你算算,大概要多少钱。”
当章氏这样问时,她想都没想便深鞠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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