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宜悠将陌生的一味味药材背出来,穆然边听边点头。
“人参性子有些热,他加了些凉性的刚好中和,其它的我也不太明白。不过看你如今的模样,常叔的方子想必十分好。”
“那是自然,这都不是些事。比起我,你怕是受了更多苦?”
穆然摇头:“那倒没有,如今大越国富力强,军粮给的充足,我一路有马骑着,吃得也饱。最后这几天虽然不在军中,但我有两匹马的补给,一刻都没有饿着。”
宜悠这才放心,双脚自木桶中抬出来,压在他的脚上:“你倒是跟我说说,这通敌叛国究竟是何事?”
穆然将当日过往一一道明,去掉了北夷人残暴血腥之处:“廖兄曾言,拒马被北夷人得到,定是大越军中出了细作。我们猜不出是谁,不过定是在左翼军中。”
宜悠是知道拒马的,越京城外和云州城外都摆着,尖锐的木刺上血迹都已经发黑。虽然寻常不用,但它们却与两座城池一同见证当初大越开国时的艰辛。这种东西北夷人向来没有,怎么如今会出现在左贤王的部落中。
“军中是谁引的路?”
“自然是斥候,做决定的却是左将军。不过王家,没有背弃大越的理由。”
宜悠陷入了沉思中,的确王家多年来的根基都在大越,且这一代王家位极人臣者不少,整个家族在大越也算数一数二。在越京那两天,她听小丫鬟说过,王贵妃在宫中,逼得出身不显的皇后节节败退。
“或许王家并不想背弃大越?”
“宝贝儿你的意思是?”
“夫君你可还记得薛家?在云县他们也算数一数二的富商,可因为族中子弟甚多,还是要想方设法的赚取银钱。大越的文臣不比武将,当年开国时,武将一路南征北讨,收获的金银珠宝可自留一份,是以他们并不缺银钱。可文臣却不同,他们没有开国时攒下的丰厚家底,但却多数好那排场。外面看着一派花团锦簇,内里指不定怎么败絮一团。”
穆然沉默:“王家却是在边塞有贸易,过年时咱们得滩羊皮,便是被王家一手掌握。”
“这就对了,夫君你想想先知州大人的状况,他可是想方设法敛财,连云县这边一个薛家的孝敬都敢收。朝廷俸禄就那般多,单靠这些如何维持家业。而大越谁都知道,同外族做生意最是合算。”
“王家当真会如此?”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水凉了,我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