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家公主是什么身份,我家公主没醒就是不见。"
她冷哼一声"再说了,我家公主是先皇亲封的安国公主,是陛下的嫡长女,你家公主见了我家公主,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行礼喊一声皇姐。"
安国公主这个封号代表的不仅仅是荣耀,还有天下女人中只低于皇后的尊贵地位。
涟漪这话说得张扬,却也是事实。
初且染露出一个赞赏的笑,自家涟漪这张牙舞爪的样子的确像个笨的。
"身份封号又如何?我家公主的母亲是当今皇后,而安国公主只不过是一个犯妇之女,若不是为了替我家公主和亲,她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呢!"
此话一出,初且染的眸光就冷了两分。
她出声打断了涟漪接下来还未说出口的话"涟漪。"
意识到初且染被吵醒了,涟漪立刻转身跪了下去"公主恕罪。"
初且染身上只随意的披着一件淡蓝锦衣,甚至连束腰都未系上,可哪怕是这样有些不伦不类的穿法,配上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都显得有几分脱俗。
绿儿看着涟漪跪下,已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她嗤笑了一声"这位想必就是安国公主吧,奴婢是敬德公主的贴身丫鬟绿儿,特意奉敬德公主之命给公主送些体面的衣服来,还请公主笑纳。"
听着绿儿的话,初且染不紧不慢的走下台阶,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似乎根本没有因为绿儿话中的嘲讽生气。
或许,在绿儿等人看来她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她的嘲讽。
唯有跪着的涟漪在看到自家公主那抹笑容后吸了一口冷气,吓得头都不敢抬。
每次她家公主露出这种表情,都是会死人的啊!
她开始有些心疼这些不知死活的宫女了。
"哦?"初且染柔柔的开口,她停在绿儿的面前,抬手挑起了她圆润的下颌"就是你说先皇后是犯妇啊?"
拖长的尾音,似乎在嘲笑来人的不知死活。
无端的,看着面前女子唇角那抹过分动人的笑,绿儿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一股凉意从下颌上捏着她的指尖传入她的心间。
似乎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身为一个奴才,擅自议论先皇后是大不敬之罪,哪怕那位是皇宫不能提及的隐晦,是乱臣贼子。
可归根结底,陛下没有废后,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只要没有废后,先皇后就不是她们这些奴才能私下议论的。
绿儿的脸白了一瞬,有些惶恐的看着初且染,试图解释"公主,奴婢只是无心之言,并非故意唐突先皇……"后
"我觉得你说的对。"初且染松开她的下颌,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人都死了,还是背着那样大的罪名死的,被人说一声罪妇也没错。
绿儿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安国公主居然认同了她说的话,可先皇后,是她的母亲啊?
可随即想想,她却觉得安国公主很是识抬举,知道如今的后宫是谁做主。
她不由将头抬得更高了些,却也不敢太托大,只道"奴婢是奉命来给公主送东西的,东西送到了,奴婢就回去复命了。"
"奴婢告退。"说完指使着其它小宫女将东西堆在院子里的木桌上,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去。
初且染回头看了一眼那堆在一起各种艳红或土黄色的衣服,勾了勾唇。
当真是小孩子家的把戏,以为送这些丑东西过来就能恶心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