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你怂恿父皇将我扔在边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成为鱼肉,而我为刀俎呢?"
"我不该放过你的。"聂书柔猛地挣扎起来,她用力的抓着初且染的脚踝,想要将她的脚从自己胸口移开。
"早在十七年前,你就该死了。我就知道留下你终究是个祸害,若非陛下念着你是他的女儿,你早就死了!"
无论她怎么用力,初且染的脚没有半分挪动。
而她却已经精疲力尽。
初且染幽幽叹了一口气,抬脚放开了她。
她点点头,对聂书柔的话表示赞同"的确,父皇始终是心软了。"
"所以啊,为了不让自己以后步入皇后娘娘你的后尘,我绝对会斩草除根的。"
她似乎是才想起初映州死亡的事,低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继续道"差点忘了,大哥当众刺杀父皇失败,当时就被父皇身边的影卫杀了。"
"什么!!"
她的舟儿,她的舟儿啊!
聂书柔还没起身,听到这句话又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眼眶通红,却无一滴眼泪,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可初且染却不会因此就放过她。
她踱步绕着她慢慢的走,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凉意"很快,五妹就会去陪大哥的,皇后娘娘您不用太伤心。"
"初且染!"皇后眼中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撑着身体跪在初且染的面前,祈求的看着她。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舟儿已经死了,我也可以去死,求求你放过歌儿吧。"
"当年君家出事的时候,歌儿都还没出生,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初且染俯视着聂书柔,"当年,我母亲也是这般跪在你脚边求你的。"
"她求你放过我,放过君氏,我想想皇后娘娘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露出思索之色,"我记得当时皇后娘娘您说,让我母亲在我和君氏之间做选择。"
"她作为一个刚刚产子的母亲,作为君氏一族捧在手心养大的独女,你居然在这两者之间二选一。"
"皇后,你的心思为何这么恶毒!"
她话音落下,聂书柔缩了缩脖子,似乎也回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
她的眼底竟然还有着几分变态的爽意,初且染嗤了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
聂书柔眼底的痛快之色褪去,紧随其后的是对初且染的畏惧。
当年的事,为什么初且染知道得这么清楚?
她当年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对于她眼神中的猜疑初且染根本没放在眼里,她继续道
"她经过无数挣扎之后,忍痛选择了君氏一族,可你当时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她蹲下身,平视着聂书柔,清晰无比的道"你当时一脚将我母亲踹在地上,俯视着她说,晚了,君氏满门已死。"
"可那个时候君氏分明还未行刑,你只是想要她绝望,你只是想看她痛苦挣扎!"
"时至今日,我也想问问皇后娘娘您同样的问题。"
"初婉歌和聂氏满门的荣耀你怎么选?"
她的声音太过清幽,此刻听在聂书柔的耳里却犹如地狱的催命符。
她犹如一条丧家之犬般跪在初且染的脚边,明明知道初且染给她选择是为了折磨她。
可是,哪怕知道是假的,心里还是无法抑制的生出几分希望。
但是,是选择她的歌儿,还是选择聂氏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