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把公子重和公子夷的身板对比了一下,脑海里直接就对公子重铁铸铜浇似的昂藏身躯念念不忘了,不禁暗暗点头,看来的确是这样了。
虢姬转脸一瞧她二人的神色,当下怒斥道:“你们皆为哑巴不成,就不会帮我辩论几句。”
郤(que)氏当下冷笑,“虢姬,你不可太狂妄自大了,我们可不是你脚下的奴隶。”
吕氏虽没说话,可她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
虢姬闹个没脸,当下挑起别的毛病来,“齐姜,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没有酒肉也便罢了,竟连个席位也不设?”
“静女,你去安排。”吕姣忍着气道。
杜氏隐下眼中那抹笑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做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大殿间的夹缝里,舂把巧人往外推,并道:“机会来了,你快去啊。”
巧人扯着舂的袖子不放,面色微惧道:“我掉下去后,你可一定要赶快找人来救我。我问过匠人了,那池里的水很深。”
舂把早已准备好的血包塞到巧人的手里,低声道:“你放心就是。巧人,你已把主母得罪狠了,她迟早是要除掉你的,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我们早些下手,趁着主还没尝到她的滋味,让主先知道她的恶毒,就此厌弃了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平安的活下去呀。”
舂看向打从这里经过的女奴,急道:“巧人,你快去,要不然我们就没机会了。”
巧人猛一跺脚,藏好血包,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之决绝。
舂一喜,忙把准备好的肉羹放到她手上,轻轻一推,示意她快去。
巧人慌忙坠到这支送酒食队伍的尾巴后头,敛容垂眼,混了上去。
凉亭里,竹席蒲团案几已备好,吕姣以东道主的身份背水而坐,杜氏坐在她左手边,虢姬坐在她右手边,郤(que)氏、吕氏借口有些酒醉,相携着去看池边嫩柳了。
静女带着女奴走近,指挥着女奴上肉上酒,那巧人本就是女奴,她又穿了和别人一样的素绢,梳了和别人一样的发髻,这会儿她混了进来,一时无人察觉。
这凉亭并不十分大,这些人涌进来便显得拥挤了,吕姣示意多余的女奴都快些出去,一个主子身边只留下一个伺候便可,原本她的身边留下静女是最好不过,也并不显眼,可当其余人等放下手中器具陆续快走没了时,吕姣突然发现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