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枢扫了他一眼,进去的时候不让带帽子,他把温玖的头发也给顺了顺,摸了摸他还热烘烘的耳朵道,“冷不冷?”
“不冷不冷。”温玖心急,眼见着快要到他们了,又摇了他两下。
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在原地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一样。
贺兰枢眯着眼睛一笑,“刚才那个人在不少网站上面都很有名,有些来结婚的人感情并不好,对于M国的人来说,婚前一夜情,甚至是别的,都是比较稀松平常的。那个人是比较出名的异装癖,同性圈内并不受欢迎,而且经常会在结婚厅里面寻找下一个一夜情的对象。”
温玖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可他怎么会说中文的?”
“他是混血儿,他的母亲是M国挺有名的一家花街的老板。”贺兰枢点到即止,“M国内有不少人向政。府提出抗议举报,政府对此判了他两年的刑法,如果再犯,时间会翻倍。”
“啊,怪不得呢。”温玖恍然的点头,估计那个金发美人儿这是两年以后第一次出来,只是没想到出师不利,直接碰到了贺兰枢这么一块啃不动的大冰山,还不小心磕到了牙。
他大概也是猜到了贺兰枢都说了什么了,温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高大的青年,在心里掰着指头数了数,他觉得贺兰枢好像每一次都能给他一些很不一样的惊喜,就他所知的,贺兰枢大学里面学的是法学,而且拿到了法学来说已经很高的证书,同时辅修了经商管理学跟心理学,其他的选修更是多如牛毛,要不是周漫柔从前经常说起,恐怕这样的人放在温玖身边,他也下意识的会觉得对方是一个学习机器。
温玖想到此又不由得感叹,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个天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个普通人,什么都要付出努力,还有些人,总有比别人欠缺的地方,努力更是要花上数十倍才可以勤能补拙。
这个时候正巧到了他们,温玖探着脑袋看了一圈,在里面摄像师的接引之下和坐到了椅子上面。
背景自然大红色的幕布,贺兰枢把盖了公章的证件放在了他们面前,之后坐到了温玖身边。
温玖平时挺不喜欢拍照,对着镜头的时候也总是笑不出来,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开心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贺兰枢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但是和温玖的距离很近。
M国的结婚证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需要正面的脸,并且能够清晰的看清楚五官就可以,所以温玖整个人都靠在了贺兰枢的肩膀上面的时候,这一幕就被老练的摄像师给抓拍了下来。
“你们可真幸福。”他们干了一辈子的摄像,是真的幸福还是装的幸福,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于是恭喜的时候,也带了一些真心。
照片都是现出的,温玖能听懂这么一句简单的句子,回了一句谢谢,贺兰枢道了谢之后就拿着证件走了出去。
温玖抢了半天才从他手里抢过来,顿时哭丧了脸,“好丑。”
他笑的眼睛都没了,嘴巴还咧的老大——这要是被苏秦或者是严郎看见,一点都不夸张,他们恐怕会笑到进棺材。
贺兰枢早就看过了,嘴角也有一线的笑意,“嗯,挺好的。”
他们在母国的那一份结婚证件上面的照片其实都是两个人后来才合照的,他那个时候很紧张,脸色十分严肃。温玖则是双眼都没有看镜头,摄像师一直重新拍了无数次,到最后还是他叫了停,温玖才拿起已经装订好的证件离开的。
和那个时候比起来,现在笑的像是个智障一样的温玖,其实才更加的好。
贺兰枢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份结婚证件,珍重的放在了胸前口袋里面,把里面的绢花拿出来之后,很土老冒的还扣上了暗扣。
温玖捧着那个结婚证一直上了三楼宣誓的地方,才突然蹦出来一句,“咱们回国之后,能不能离婚啊?”
贺兰枢的动作一僵,要是放在半年以前,他可能会沉默很久,再问温玖为什么。
可是现在……他看了一眼温玖,见他脸上的表情郁闷的不行,虽然还是同一句问句,但是意思却不相同了,他开口直接问道,“为什么?”
“那张更丑啊……”温玖泪流满面的把两个结婚证件放在了一起,闷闷不乐的,“一个笑的像是个二傻子,一个笑的像是个二愣子。”
贺兰枢肩头耸动,他把头凑过去看了看,随后认同一样的点了点头,“嗯,还真是。”
“你这人……”温玖又看了一会儿,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把结婚证摊开分别盖住了两只眼睛,“算了,不离婚。怎么都不离婚,看久了也没什么了。”
结婚证这个东西,外人反正是永远都看不见的。
他只要给藏好了,以后也就只有他和贺兰枢两个人才能看得到,丢人也丢不到外面去了——反正他在贺兰枢面前早就已经丢的不是人了。
温玖十分没有骨气的自我安慰,还是十分小心的把结婚证收好,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面。
宣誓的地方布置的十分的温馨,是典型的欧式风格,温玖还没进去就有些紧张,“我要是看不懂怎么办啊!”
“不会,都是最基本的宣誓词。”贺兰枢摸了摸温玖的头,“等会我们跟着牧师念词,他说一句,我们两个复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