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温玖却一丁点都感动不起来。
“……我不想去。”温玖良久才叹息着一样说道,随后他静静的挂断了电话,结了账之后离开了饭店。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就在饭店附近的小公园围绕着中央的景观散了一会儿步。
春日渐渐的暖和了起来,温玖也已经去掉了厚厚的外套和围巾、手套,改成了轻薄夹一点点棉的衣服。
广场上面有不少的老太太和大爷拿着扇子或是绫罗绸缎,因为运动的缘故穿的衣服都不多,有外套都放在一边的花坛边上,音乐在广场上响起,也不会扰了人。
他找了一个椅子坐在那,百无聊赖的又拿出了手机。他挂了电话之后,贺兰枢并没有再打过来,短信也没有发。温玖松了一口气。
温常留下的那份资料还是被温玖拿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下,上面有不少的专业术语,形容的病情他有挺多都看不懂。
这些资料全都是复印过来的,有些失真,他看了半天,也只看出来了一个大概。
温建国中风的根源在肝病,中风本来就难以治愈,加上肝硬化晚期,以他这样的身体素质,只能靠药物治疗养着,手术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的中风征兆还算是早,并没有出现半身不遂、不能说话,嘴歪眼斜的症状,但是犹豫他本人脾气就不好,而且容易发火,所以病情一直都是反反复复的。
温玖叹了口气,从过年那次回家的,或者是更早的时候,温建国就已经容易在暴怒之下开始打人,情绪一时好一时坏的,谁都摸不透。
可是家里面谁都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单纯的脾气上来了而已,却没想到居然是因为病。
温玖最后又看了看手里的病单,双手握住了中间,慢慢的给撕掉了。
纸屑在他手里攥着,温玖看了一眼,就毫不留情的给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盯了他很久的环卫工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温玖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抬头看着城市之中一个星星都难以看到的天空。
夜风渐渐的起了,中午积攒的那么一丁点的热气还没有到夜晚降临就消散的一干二净,公园晚上的人多,摆摊的人也都出来了。
他们或是推着油迹斑斑的推车,或是开着放满了水果的三轮,从学校门口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群聚集的地方去。
纳凉的老人在变冷之前就回了家,慢慢的,这里的声音变的更加的嘈杂,青少年们成群结队的从家里出来撒欢,广场上一下子就出现了不少嬉闹的声音。
温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他头也不回的就知道坐下的人是贺兰枢,于是把头轻轻的靠到了他的肩膀上面,吸了吸鼻子道,“你说,我去不去医院啊?”
“你已经有答案了。”贺兰枢握着他的手暖了暖,温玖穿的不厚,晚风吹到身上还掺杂着不少的冷意,这会儿他的手已经没什么温度了。
“在这坐了多久了?”贺兰枢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罩到了温玖身上,本来就因为换季的缘故,温玖的慢性气管炎又有发作的迹象,这几天福伯和芹婶在家也一直给他炖着去火气的汤。
温玖摇了摇头,“忘记了。”
他又吸吸鼻子,身上没带纸,直接用手蹭了蹭,打了一个哈欠道,“回家吧。”
“嗯。”贺兰枢牵着他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温玖垂着头,看着贺兰枢的影子在自己脚下,他像是踩出了乐趣一样的追着他的头踩,听着贺兰枢说,“我刚刚问了一下,你父亲的情况不容乐观,温常来找你的时候,他刚从急救病房出来。”
“嗯。”温玖晃着脑袋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贺兰枢给他打开车门,看着温玖低着脑袋看脚尖的标准姿势,“回头叫上你姐姐,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温玖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贺兰枢和他一起上了车,王大春启动了车子,一阵轻微的晃动之后渐渐归于平缓,“律师事务所的人刚才告诉我,温建国在一个月之前立了遗嘱,把他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财产都平均分给了你和温夏。”
温玖突然短促的笑了一下,他没问贺兰枢原来是多少,想来也不会比百分之二十多。
“李美梅并没有任何继承遗产的立场,她和你父亲并没有领取结婚证,温常的户口虽然挂在温家,但李美梅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贺兰枢面色冷淡,他和温玖之间坐的很紧,彼此之间连手掌竖起都塞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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