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坐下,臭小子躺床上去。”
警察带着周春兰进病房门时,就主谋病秧子般躺在窗上。周围俩孩子,一个削着苹果,另一个正拿着一本书,念叨着中国古代史。
不对,太不对了,这仨蔫坏蔫坏的小流氓,会这么安静的坐着?再看一边的主治医生,警察多少也心里有数。
“这位同志的煎饼果子摊被砸了,我们来调查下情况。”
没等这边开始调查,削苹果的跟班甲就站起来:“就是她,卖的煎饼果子里带俩苍蝇,整张饼全是馊味,害得我们老大住院。”
“怎么可能,小兔崽子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
崔青容本来有些惭愧,但她最是宠儿子。可以说吴宇养成这幅模样,就是被她惯的,谁叫她一直无原则护短。
“这位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儿子可是因为食物中毒而引起的腹泻,如果不是就医及时,很有可能发热,进而危及生命。”
本来就是能力强的主任医师,崔青容道理说起来一套套的,唬周春兰还不算个事。
“他们这病不会是装的吧,不然怎么还有力气去砸我的餐车。等等,他是你儿子,你当然说她很严重。”
你真相了,可没人会承认,崔青容面不改色的解释:“急诊科护士没看到,一不留神把他们放了出去。若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其他科室主任来诊断。”
边上的警察对这事门清,这仨孩子又闹事了。可崔主任人很好,往常也会管孩子不让他们难做,如今看她的意思想私了,他也就顺水推舟。
“你们砸摊子的确不对,但是你摊子上卖的煎饼果子不干净也是事实。这样,咱们算算医药费和摊子的成本,把这事了过去。”
“可是……”
周春兰可是半天,可是不出来。怎么事情跟春娟姐说得完全不一样,县城里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多,今天这事她总觉得自己被牵着鼻子走。
“这位同志,你报警的这事压根就不触犯《刑法》,站在你的角度,我们建议你还是选择调解。”
“那她赔我多少钱?”
警察掏出文件夹,一笔笔的算起来。绿豆面、玻璃和餐车,加一块不过一百块钱。而那边,三人住院的医药费,崔青容给开了五十。
“一共赔五十块钱。”
崔青容瞪了儿子一眼,恨恨的拿出五张十块的钱交给警察。周春兰有些不服气:“指不定被你们俩连起来诓一顿。”
答对了,可是没人承认,崔青容脸色染上愤怒:“我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追究你伤害我儿子的事。没想到你倒打一耙,不行咱们就上法院。”
“妈,赶紧上法院,哎哟我肚子疼死了。”
她说得有理有据,周春兰怂了:“我只是随口一说,警察同志,谢谢啊。”
待警察走后,崔青容将儿子耳朵拧个花:“说,这回又收了谁家烟?”
跟班甲乙见情形不对,分分钟开溜,只留吴宇一人孤军奋战:“妈,轻点,我说,是赵永强。他儿子不是被卖煎饼果子家闺女夺了第一,他气不过那。”
崔青容拍着皮糙肉厚的儿子:“你怎么不管香的臭的都搭理。这会刚好有我,等我保不住你,你就等着被警察拎着进去蹲小黑屋吧。”
“妈,我有数。黄-赌-毒我不绝不沾,只是偶尔活动活动筋骨。上课去了,别想我想得多一条皱纹。”
崔青容无奈,这儿子活生生一讨债鬼。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如果他能把这脑袋瓜用在读书上,考本科压根不是什么难事。可惜了,至于赵永强那事,回头还得跟孩子爸商量下。
这边吴宇高兴着,那边王继周一样高兴。餐车推回去没多久,他就收到了王继全送来的辣椒酱。四合院里虞虹在休息,他也不想去吵吵,所以干脆把人迎在了门口。
四大坛子辣椒酱,刚好凑够100瓶。钱华闻闻味道,很痛快的给他写了收据,说是一个月一结账。虽然钱没到手,但收据上的钱确是实打实的。
兄弟俩卸下车,趁着天还早,干脆坐在大院的亭子里聊起了天。王继周掏掏上衣口袋,找出二十块钱:“一坛子给五块钱,你先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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