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沉闷的单音节,她迅速挂掉电话,想了想又拔掉电话线。进卧室钻进被子,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扑通扑通直跳。
“虞虹啊虞虹,你怎么跟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似得。”穿睡衣的虞虹翻过来。
“小姑娘又怎么了,难道我被表白还不能激动?”抱着杯子团城虾米。
“我刚挂电话太快会不会吓到他?”虞虹坐起来。
“可现在去解释,那不显得我很着急嫁人,爹娘会骂死我的。”再躺回去。
滚来滚去,半个小时后她终于被自己打败。今夜注定无法入眠,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她决定把来这一路上穿的脏衣服给洗了。
冬天大半夜,虞家四合院水声潺潺。
而王家这边,王继周听着电话里盲音,有些不确定她这是反悔了还是生气了?
“都怪我,她都答应了,还多此一举地说那些话干嘛?”
翻来覆去,王继周对自己的每一句话做出检讨,他刚才的表现简直太差。曼曼说求婚得点上些蜡烛做一顿浪漫地晚餐,然后单膝跪地掏出戒指说一些好听的话。可他非但没做到,似乎还把事搞砸了。
不过虞虹答应了他,虽然现在她生气可能收回那话,但也给了他一线希望。
对,他有希望娶到那么好的虞虹。
想到这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钻到厨房开始和绿豆面。和完后炸出油条,他又将明天要用的菜洗好。然后打开自来水管开始清理厨房,到最后一切做完,他躺在椅子上眯一会,再醒来已经是六点半,到点叫闺女起床上学,然后店也要开门。
王曼打着呵欠跟虞虹和杜奇跑步,一边羡慕杜奇农历二月才开学的漫长寒假,一边跟虞楠交流着心得。
“虞阿姨也没睡,我爸昨晚也是一夜没睡。”
虞虹翻个白眼:“他俩真是一国的。”
杜奇在最外手补充道:“你们没发现么,王叔叔和虞阿姨他们俩,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怎么会知道?王曼不动声色地问道:“哪里?”
“说不上来,昨晚他们俩坐在一起,我总觉得他们好像长得有点像。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很默契,是不是我看错了?”
“一定你看错了!”
虞虹和王曼异口同声地说出来,杜奇不解:“你们怎么这么激动。”
“还不是被你刺激的,凭什么我们现在就得去上课,你却还剩十好几天寒假,简直不公平。”
杜奇不好意思地摸下后脑勺:“要不我去你家店里帮忙?公路那边开工得调度土方砂石,我爸还得呆好几天。”
“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我跟我爸说下,让他给你按小时算工钱。”
“不用,就当我跟王叔叔学下手艺。”
成功转移话题,跑步回来王曼跟父亲说下这事,也没再提工钱。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两全齐美的办法,就是她踅摸着送杜奇点小礼物。
“阿奇,我爸差不多能忙过来,你也不用太累,我们先去上学了。”
杜奇应下,开始归置早晨刚送来的鸡蛋。他是这家餐厅的设计者,餐厅每一个角落他都十分熟悉,如今忙起来也得心应手。
王曼背上书包跟虞楠往学校走,过拐角没有旁人,她小声说道:“我爸昨晚,好像跟虞阿姨说了。”
“恩,我妈洗一晚上衣服,今早上班时还精神十足。”
“楠姐,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说完王曼小心地看着虞楠,虽然她对虞阿姨做后妈不排斥,但她爸给楠姐当后爸呢?以她从小生长的环境,会不会觉得丢脸?
虞楠揉揉她头发,唇角罕见地扬起一丝笑容:“王叔叔比他要好。”
这个“他”自然是指虞楠生父,一个称呼足可见父女之间关系之生疏。最起码住在同一屋檐下半年,她从未听两人提起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