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当不当官,我是不是沈家大小姐,与你何干?
你管那么多?收粪郎从你家路过你都要拿勺子尝尝咸淡?
至于你说被我们连累更无从说起。
我可听说前段时间你娘满县的打点关系,要给你哥沈光耀找人替考买官。
这是官府明令禁止的事,若我举报恐怕你全家脑袋都不保,现在你能活着就偷乐吧!
最后警告你,若我真掉溪里,不管是不是意外,你都脱不了干系,晚秋能给我作证,只有你会推我!”
沈知鸢快言快语的一一反驳,逼得沈多雨哑口无言。
她忍不住疑惑,这个死丫头何时变得牙尖嘴利,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难道抄家对她打击太大,性子都变了?
“姑姑,奶奶说你打水半天都没回来,肯定又在偷懒,让我跟你说再不回去就死外面!”
小跑过来的沈鸿福因太胖,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双眼被挤的似张非张,几步的路程就累的喘着沉重的粗气。
“死胖子,你哪只眼看我偷懒了?”
沈多雨狠狠地剐他一眼,面上满是戾气。
刚在沈知鸢这碰了壁,这小子又故意拆台,对上沈知鸢得意的目光,她只感觉百蚁琢心的难受。
“沈多雨,你骂我胖,我找奶奶告状去,让她揍你!”
沈鸿福委屈的撇着嘴,‘啊’一声当场大哭,胖乎的脸瞬间涨红。
“闭嘴,别哭了!”
沈多雨紧张的往沈老太那边的方向看去,两手飞快捂他嘴。
生怕声音传到沈老太耳里,以她对沈鸿福的无底线宠爱,自己挨揍在所难逃。
“鸿福乖,姑姑刚才不对,你别跟你奶奶告状,等下我捞虾给你吃行吗?”
沈多雨勉强挤出一抹笑,强装哄道。
“虾?”沈鸿福激动的双眼放大,罕见露出黑色瞳孔,顾不上哭,忙点头,“我喜欢吃虾,我要吃好多虾!”
哄好他,沈多雨才松口气,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溪边沈知鸢捞虾的背影。
“鸢鸢姐,刚才那女的…好像一直盯着我们。”
周晚秋感受到沈多雨灼热的视线,不自然得小声说。
“别管她,咱们赶紧捞。”
沈知鸢边说又加快手上的度,捞虾这事和摘树仔菜,香金桑葚不同。
虾大家都认识,只要有工具都能捞,现在只是刚被沈多雨现,等下一传百人尽皆知,再想捞就难了。
“沈知鸢,你捞的虾分我一半!”
一开始,沈多雨在旁边看了会儿,想试着学如何捞,但没多久就失去耐心,尤其是看她们放虾的筐子,装着过半的活蹦乱跳的虾,一时起了贪心。
“这是我跟鸢鸢姐捞的虾,才不分你!”
周晚秋护犊子似的将筐子抱的更紧,心想还好筐子放在她跟沈知鸢中间,不然这个沈多雨肯定直接抢了。
“沈多雨,别给脸不要脸,官兵们那还有肉呢,你怎么不让他们分你一点,要不我帮你去说?”
沈知鸢再三被挑衅,终是忍不住,脸色瞬间冷下来,以往水润的圆眸再无半点笑意,如冷冽的刀般直视着她。
沈多雨第一次见她怒,后背竟有丝丝凉意,表面强撑,步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
“不给就不给,你筐子那么多,给我个总行吧?”
她指了指筐子,退而求其次说。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娘,给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