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床上,下巴尖细的女人脸色比床单更苍白,她全身上下插满仪器,氧气罩上水雾逐渐弥漫又很快消散,心电图上,女人的心脏平稳的跳动着。
顾淼穿着厚厚的无菌服立在床头,白色口罩将他儒雅随和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他低头看向床边另一抹小小身影。
那矮小可爱的身影穿着量身定做的无菌服,通体洁白,大大的口罩将他脸遮挡住三分之二,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此刻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女人,小小的眉头拧紧。
“顾淼哥哥,暖暖怎么还不醒?”小包子一脸担忧。
暖暖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一周多,他深深知道,暖暖再一直这么躺下去以后行走恐怕都困难。
顾淼一张脸上同样疑惑,他看了看各仪器的数据显示,又撑开凤初暖眼皮,无奈,“在a市手术时她失血过多,元气大伤,现在正在缓慢恢复血气,按理说一连一周,现在也差不多该醒了。”
病床上苍白脆弱的女人纤长的眼睫毛微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小包子身体一震,双手竟有些颤抖,伸出小胖爪小心翼翼抓住凤初暖冰冷的手指。
“暖暖……”像是隔了一个世纪般,小包子鼻头一酸,眼眶通红。
顾淼也是身体紧绷,盯着所有仪器指数变化,生怕再出一个其他意外。
凤初暖漂亮的丹凤眼缓缓睁开,她眼前有些模糊,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一片清明。
一个陌生的男人看着她,拔下白大褂上的黑笔,拿出一张纸写写画画,“凤初暖,能听到我说话吗?”
凤初暖耳边嗡嗡地,听得不甚清楚,她只记得她正在凤氏集团办公,然后有人用枪口对准她,然后小包子突然回来……
她神色一变,伸手攥紧小包子的手,力道之大指甲都深深陷进嫩肉里,“小包子?!你有没有受伤??”
小包子被她掐的心口一痛,但仍是声音平稳道,“没有,宝宝没受伤,但是暖暖因为宝宝受伤了……”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低下头去。
宝宝可真是个害人精,之前害得爹地掉下楼梯摔成重伤,现在又害得暖暖心口中枪!宝宝就是个麻烦精!
凤初暖长舒口气,放松身体,胸口传来的剧痛昏迷还好,现在清醒着,伤口愈疼痛难忍,又疼又烫像要把她灼烧。
顾淼盯了一会儿仪器变化,松口气,将记录的纸折好收近口袋,“凤小姐现在病情已经稳定,接下来只需静养待伤口恢复即可。”
小包子垂下的头又斗志昂扬的抬起,到底孩子心性,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真的吗?太好了,暖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凤初暖缓慢摇头,疼痛抽干她所有力气,动一下伤口都疼的要命。
小包子抬腕看表,他在海岛周围设置的电波支撑不了多久,一旦电波消失,纪雍尘的人很快便会追过来。
凤初暖竭力忍着所有疼痛,咬牙摇头。
小包子思索一瞬,“顾淼哥哥,现在可以把暖暖转移到欧洲疗养院吗?纪雍尘的人很快就要追来了。”
顾淼点头,“可以。”
话落,他给凤初暖注射一支镇定剂,在两个保镖的帮忙下将凤初暖小心翼翼抬上轮椅。
前往欧洲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海岛上,阿远推着凤初暖轮椅出来,后者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看到刺眼的阳光仍是精神一震,心口的疼痛舒缓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