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翊王品行端正,又是玄沧战神,深得人心,所以暗地里不少大臣推举陛下另立储君。
陛下怎么想,他一个小小的管家不得而知,只知那些站队翊王的大臣不是被降职,就是被革职。
而自家侯爷,虽不站队,却卷入了半年前那场战事中,恐怕也难独善其身。
“侯爷,为今之计,恐怕只有解甲归田,尚能有一线生机。”徐伯又道。
定安侯摇了摇头,“晚了!”
若他当真去辞官,恐怕才出皇城,就会埋尸山野。
“徐伯,我进宫一趟,煊儿身子有伤,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瞧瞧。”
“小公子受伤了?”徐伯诧异,但更多的是担忧。
小公子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受伤了?
似乎猜到些什么,徐伯眉头皱了皱,也没说什么,只道好。
定安侯走出去几步,忽地又顿住,“徐伯,你说,朝颜这孩子如何?”
“大小姐?”
徐伯愣了愣,他昨日随侯爷外出,未见到大小姐,并不了解,不过……
“当年,天灾严重,大小姐又恰好生了一双血瞳,被世人认为是灾星。侯爷也是迫于压力,为保大小姐一命,才不得不把大小姐送去祖庙,想来大小姐知道这些,定会理解侯爷的良苦用心。”
理解他么……
呵!那丫头多半恨死了他!
定安侯苦笑,不想再提朝颜,不过想到朝颜刚才说的话,又吩咐徐伯去查查当年苏宛莹是否真的对赵姨娘下毒。
朝颜的话,他半信半疑。
朝颜本也不指望他全信,这诺大的定安侯府,她关心的只有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弟弟。
楚赫煊趴睡着,身上的血衣被褪去。
稚嫩的背上是交错的血痕,且还有些旧伤痕,可见他挨打不止一次。
朝颜拿着热毛巾给他清理伤口,见到那些新伤旧伤,面色更冷了。
打定安侯那一鞭子,还是轻了!
“刚才那样好的机会,你为何不多说些,请你爹爹做主,把苏宛莹那贱人废了?”
赵姨娘站在旁边,此时担心的不是儿子的伤势,想着的还是朝颜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喘不过气。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命不好,生了个灾星,可没想到竟然是苏氏那个贱人对她下了毒。
让她生生被人诟病了十八年,抬不起头做人。
朝颜没理她,赵姨娘气的一步夸上前,捏住朝颜的手臂。
“你有没有在听?这般好的机会,不扳倒苏宛莹,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你难道不想当嫡女?”
朝颜眸色凉了凉,瞥了眼手臂上那只手,目光又上移,落在赵姨娘狰狞的容颜上。
“是我想当嫡女,还是你想当定安侯夫人?”
赵姨娘脸色一拉,有些不快!
朝颜冷嗤,甩开她的手,“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儿子的伤,而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苏宛莹迟早要死,扳不扳倒有何意义?
赵氏有本事,就等苏宛莹死了,让定安侯扶正!
没本事,就活该一辈子被苏宛莹压一头。
赵姨娘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怒火蹭蹭的冒,可又不敢再对朝颜火。
这死丫头连侯爷都敢打,也不会对她这个生母手软。
赵姨娘那一身怨气,朝颜不看都感觉到,对这个又蠢又没心肝的女人更加鄙夷。
很快,秋桑找来了大夫。
大夫看了楚赫煊的伤势,便开了个方子,嘱咐几句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就被秋桑送走了。
这时,徐伯也带了个大夫过来。
“姨娘,大小姐,听侯爷说小公子受伤,老奴找了个大夫来给小公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