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哭的伤心,要不是被绑着,早就抱着楚芳芷哭诉。
“朝颜,嫡母错了,不该和你作对,你高抬贵手,放过芷儿吧!要杀就杀嫡母,是嫡母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苏氏以退为进,把两人之间的恩怨,单方面的解释为是她惹怒朝颜,才被朝颜迫害。
她以为自己这般说了,朝颜会就此罢手,今日之事就算揭过去。
然,朝颜却淡淡道,“你确实不好!”
“???”
苏氏脸色僵了僵,朝颜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当年你下鸠山红之事,有人不与你计较,我便不提!”
朝颜眸光抬了抬,看向定安侯身后的赵姨娘。
赵姨娘下意识的别开目光,不敢和朝颜对视,倒是身前的定安侯,不悦的瞪着朝颜。
他倒想听听这丫头要翻什么旧账!
“可这双血眸,因你下毒而起,灾星一说也因这双与常人不同的眼睛。”
朝颜蹲下去,冰凉的指尖捏住苏氏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血眸。
苏氏心头一跳,不敢直视那双仿佛要夺人心魄的血眸。
“我这个灾星承受了18年的诋毁羞辱,在祖庙那些年,更是被你收买的恶奴欺凌。
寒冬腊月,没有炭火,没有棉被,洗漱沐浴用的是冰水,吃的是馊了的硬馒头。
到了暑热时节,她们又将我的衣服偷偷换成袄子,让我躲在屋里不敢出门,要出去便只能穿着袄子出门,捂出一身痱子。
对了,上次你们以为翊王战死,算计我,要我替楚芳芷送死。
谁知翊王没死!
眼看我要成为翊王妃,又算计着让楚芳芷替嫁,连续六日在我饭菜中下七日散!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账,还奢求我放过你?嗯?”
朝颜从未一次说过这么多话,不巧,今晚她心情不好!
苏氏的命,到头了!
她指尖用力,苏氏疼的嘶了声。
赵姨娘完全僵住,她知道苏氏当年提议把朝颜送去祖庙没安好心,可没想到苏氏做了那么多恶事。
“我承认,当年对赵姨娘下了毒。但你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当年要不是我救你一命,你早被百姓烧死。我要想害你,当年就不会救你!”
苏氏仍旧嘴硬,只要她咬死不认,侯爷就不会放任这死丫头害她。
“侯爷,妾身对赵姨娘下毒,这点妾身不敢否认。但妾身没害过朝颜,侯爷明鉴。”
苏氏嗓音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侯爷,芷儿中了七日散,妾身请您先送芷儿回房,找大夫给她瞧瞧,妾身死活不重要,可芷儿还年轻啊!”
“大夫人,您说没对小姐做过那些事,那您怎知二小姐中了七日散?”秋桑疑惑的接了句。
苏氏抽噎声卡了一下,抬头狠狠的瞪了眼秋桑。
秋桑无辜的眨了眨眼,“夫人,您为何瞪奴婢?奴婢又没说错!”
苏氏,“……”
苏氏暗暗咬牙,气的抖。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贱婢!
“够了!”
定安侯历喝,语气沉沉,“朝颜,无凭无据,不要冤枉你嫡母。
你只是个庶出,能碍着你嫡母什么事?至于陪葬那事,你嫡母也是急糊涂了,才酿成错事。
但,也算阴差阳错的撮合了你和翊王的婚事,将功抵过,不算过分!”
定安侯维护苏氏母女的意图简直太明显,秋桑都心疼自家小姐。
赵姨娘敛着眸子,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男人啊!
把嫡庶尊卑看的很重,哪怕苏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他也只会装瞎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