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视线落在他极好看的唇上,用指尖碰碰他的唇角,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柔声说:“还是会准允她们像这样……吻太傅?”
她稍稍抬起头,学着画册上的笨拙,抬着颤动的眼睫,缓缓闭上眼,慢慢柔软压上来,缓缓递进,将她淡淡的清甜染上他的口。
沈华亭的身上带着丝丝寒冬的凉气,林舒的身子却娇柔而又温暖。
沈华亭垂着眸子,睥着林舒卷长鸦黑的眼睫,细细的一根,颤得厉害。
一如他掌心下握着的心跳。
他将手收回来,沿着她薄薄的后背往上,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带向自己,去启她的齿。
时间仿若流水缓缓静流。
冰冷的寒冬被殿中暖融融的火盆隔绝在天外。
这吻不急不缓,仿佛无休无止,长久的安静过后,林舒只听得见自己噗噗的心跳声。他将她的头轻轻摁在他的肩窝里,散去一些她面颊上的滚烫,才勾起她带着淡淡红云的脸,说:“爱妾用着趁手,不换也可。”
林舒靠着他,迎着他的眸光,缓缓平复了下来,她问:“你是影卫后人?”
沈华亭漫不经心抚着她的后颈,又将手指穿过她的秀,替她慢慢的梳顺。
林舒见他又恢复了那淡漠的神情,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说:“你不是已经找出本官的身世。”
她又问:“解庵是你的什么人呢?”
沈华亭垂了垂目,语气寻常说:“家父。”
他又说:“家父真名解长龄。”
林舒怔怔望着他。
“影卫顾名思义,越隐蔽越好。倒是家父坚持姓氏不变,不肯没了祖宗。”沈华亭淡淡说,语气越来越凉,“我们解家三代俱是影卫,到我与兄长这里是第四代。”
“呵。”他低沉冷笑,“都是短命的鬼罢了。”
林舒惊诧,“你有兄长?”
沈华亭说得轻描淡写,“同爱妾一样,有两个。只不过,早都死了。”
林舒抿着唇,她还想再问,沈华亭抬手摁住了她的嘴,转移了话题,“过去这些年里知晓本官身世的人都死了,要不是本官还舍不得你死,你这颗脑袋已经搬家。”
他嗤了声,盯着她的眼说:“爱妾以为,方衡的脑袋,本官何时取比较好?”
林舒心头一跳。他的语气带着捉摸不透的凉薄,却不似在开玩笑。
她认真地望着他的眼,想了想,抿抿唇说:“太傅若真是想杀他,又怎会让方大人进了文渊阁,查找影卫的秘密。”
这也是林舒不认为是沈华亭杀了徐老的原因。若真是他杀了徐老,又怎会放过方衡。锦衣卫如此神通广大,沈华亭这几日不会不知方衡在查影卫的秘密。
不排除过去他的确杀了知晓他身世的人,可如今的他已然位高权重,还用处处小心吗?
否则,他怎会任由她来查他的身世。
只怕是她在查,暗处便有无数双的眼睛盯着,他是影卫的身世,恐怕很快就要传开。
这些他不可能没考虑过。
甚至林舒怀疑,他已有了向世人揭晓他身世的打算。
只不过,林舒即使知晓他的身世,仍旧对当年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沈华亭揉着林舒的后颈,没接着往下说,只是眸色微微一暗。
林舒感到一丝困乏,打着哈欠说:“一会太皇太后叫吃晚膳了记得叫醒我呀!”
林舒几乎是才说完,便困得睡着了过去。沈华亭抬眼盯了一眼屋顶,琉璃瓦传来细微踩踏声,他轻笑。
上京多少人该睡卧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