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不羡慕?
铺天而来的妒意几乎快要将她淹没,这种无视世俗的偏护与宠爱,哪个女子又不会渴望?
沈华亭又与掌柜的要了一件最好的斗篷,掌柜的让人取来了一件深红色斗篷,裹着厚厚的雪白的大狐毛领子。
林舒系上这件斗篷,底下的华服便露不出什么。
掌柜的又让人将原本的衣裳以礼盒装了起来,交到了初一和十五的手上。
林舒没看一旁站着的丁玉屏,她并不愿与这女子有多一点的纠缠,想着沈华亭已经给足了丁玉屏难堪。沈华亭瞥了一眼掌柜,扔下一句:“上京所有成衣铺若再卖给丁家一件半件的东西,铺子也不必再开了。”
大掌柜的惊得鞠了一大躬,“小人明白!!小人恭送太傅大人!”
丁玉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哪儿还有方才半分的气势?
沈华亭的一句话,无疑将让她在上京无容身之地,不出几日,整个上京官场的女眷们都要传开了。甚至连她父亲的官场也可能走到了头。
林舒也是诧讶了一下,她垂了一下眼眸,看了眼跌在地上深受打击的丁玉屏。
这般惩处,比当场打耳光都要厉害得多。
但她什么也没说,随同沈华亭一起离开了成衣铺。云胡看看丁玉屏,摇了下头。初一和十五不屑再看,唇角微微一勾。
只不过,出了成衣铺,林舒蹙着眉头,问向沈华亭:“太傅认识这位丁姑娘?”
她从丁玉屏的眼神中看出来一些奇怪。
云胡左右看了看,开口替沈华亭回答了:“丁大人曾在一次酒桌上,向太傅举献自己的女儿。只是这位丁家小姐……”
云胡顿了一下,想了个不刺耳的词,“想是排斥太傅在朝的名声,故而故作矜持。”
他没往下说,林舒也听懂了,想必是丁家小姐走出来,见了沈华亭的仙人俊貌,当下心思反转。
依她对沈华亭阴冷性子的了解,饭桌上只怕没给丁家父女好脸色。
林舒忽然有点同情起丁玉屏,这女子望向沈华亭的眼神,显然带了深深懊悔,可她永远不可能得到沈华亭的心,甚至沈华亭连一丝多余的眼神也未给她。
“爱妾又胡想些什么。”沈华亭低头,看了她一眼。
“想太傅的好。”林舒抬起头,慢慢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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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方衡咳了几声,方觉嗓子有些不适,唤了两声不见小奴答应,瞧着桌上放了杯水,端起便喝。
那茶水早凉透了,他一口下去,反倒咳得更为厉害。
他忙从身上去掏手帕,拿出帕子,捂着咳了几下,忽然将手帕下移,望着手帕出了神。
当日在文渊阁,林舒的手帕他带了回来,原本打算洗干净后送还与她,再附赠一条新的帕子。
可那帕子却让太傅沈华亭拿了走。
当晚,太傅还留下一句:“若非本官有事让你办,还真想废了她碰你的这只手。”
方衡收回了心神,起身自己去倒热茶,他拿着茶杯,经过火盆,低头见地上一个歪歪斜斜的“傅”字,想起适才小奴絮絮叨叨的话,脸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