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和好友华歆在园中锄菜,看到田里有一片金子,管宁依旧挥动着锄头,看见它和看到瓦片石头一样没有区别,华歆却高兴的捡了起来,现不是金子后,又给扔了。
之后他们同坐在同一张席子上读书,有个坐着有围棚的车、穿着礼服的人刚好从门前经过,管宁还像原来一样读书,华歆却放下书出去观看。
很快,当华歆回来后,管宁便取出匕,将二人共坐的席位割开,对华歆说:“从此以后,你便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
这便是有名的割席断交。
因为一心读书,管宁年纪轻轻,学问上便小有成就。
在看到那篇贱儒时,他并没有在意,却受到同乡的邀约,便写出了一篇回应的文章,质疑这鲁荀的德行。
不多时,当苏澈看到这篇文章后,微微一笑,根本不将这管宁放在眼里。
这一日,处理完政务后,苏澈又随手写了两千多字,专门回应管宁。
苏澈这一篇文章的大概意思是:
荀子曾说过:
相信可以可信的东西,是确信。
怀疑可疑的东西,也是确信。
尊重贤能的人,是仁爱。
鄙视不贤的人,也是仁爱。
说得恰当,是明智。
沉默得恰当,也是明智。
话说得多,并且合乎法度,这是圣人。
话说的少,并且合乎法度,这是君子。
说话多少,都不合法度,并且放纵沉醉其中,即使再怎么能言善辩,也是个小人!
用尽力气而不符合民众的需求,这便是女干邪!
现在那些攻击张仲景,认为他不符合济世侯爵位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是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语,是小人之言语。
他们嫉妒别人的功劳,哗众取宠,试图剥夺张仲景的功劳,让他辞去皇帝授予的爵位,这是不正确的。
而我鄙视这群不贤的人,正是仁爱的表现,你为什么一直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我毒辣呢?
你说我与那些被抨击的人没有任何区别,难道作恶的人就不能抨击?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我听闻您管宁的志向是做一个隐士。
可古人所说的隐士,是品德高尚的人,是能恬淡安分的人,是善良正派的人,是自安于命不妄求的人,是宣扬正确主张的人。
而你要成为的隐士,难道是没有才能而自吹有才能的人?是没有智慧而自吹有智慧的人?是贪得之心永不能满足而又假装没有贪欲的人?是行为阴险肮脏而又硬要吹嘘自己谨慎老实的人?
这便是你所谓的隐士之路吗?
那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苏澈这一篇文章,同样是攻击性拉满,这个管宁既
然胆敢跳出来,那就绝对不能放过,必须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瓷的!既然站出来,那就做好被喷的心理准备!
不多时,当管宁看到这篇文章后,羞愧难当,直接割了自己的长,作为赔罪,随后便不问世事,潜心读书。
在这个时代,身体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剪去头。
春秋战国时期,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为了提醒自己,就把自己的头剪了来表明自己的志向,这就是削明志的来源。
此刻管宁将头割了,算是很庄重的赔罪,甚至有点过分了那种。
这引起了管宁一众好友的惊叹,后来还衍生出了一个成语,叫管宁断,表示翻然悔过的意思。
管宁虽然认怂了,却不代表其他人认怂,依旧有人跳出来继续攻击鲁荀。
一时之间,荆州邸报化作了大汉文坛的战场,可谓是无比热闹。
这一次跳出来的人叫段文纪,要么是个无名小卒,要么是和苏澈一样,取得是笔名,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一些,这是因为害怕骂战输了,导致丢人现眼,到时候不得不像管宁一样割谢罪,可就不好了。
这段文纪说:你骂别人是贱儒,以此来体现自己的优越感,等到其他人来反驳你,你却立刻攻击过去,仿佛天下士人都是贱儒,好像一有人反驳你,那这人便是贱儒,你便要立刻攻击别人!这并非仁人的表现!这是低劣的行为!
这很没水准,苏澈都懒得回应。
但他想了想,还是回一下吧,万一让这人以为自己赢了可就不好了!
苏澈说:贱儒去攻击别人,却不能让人攻击贱儒,否则便不是仁人的表现,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天下间的士人当然并非全是贱儒,可有些人总是因为利益或者关系而维护贱儒,并试图驳斥我,而挽回贱儒的名声,我自然要骂回去。你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理不清楚,还跳出来狗叫,简直太可笑了!看来和那些贱儒也没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笔名叫段文纪的士人很是恼火,直接将邸报撕得粉碎,却没有继续回应,再无下文。
很快又有一人冒出,叫薛文,显然也是个笔名马甲。
薛文说:你时常引用荀子的话来反驳人,可很多话基本都是在断章取义,却将其当做了圣人的道理,让人不准反驳,否则反驳了就是驳逆了荀子,这样的诡辩,和那些贱儒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苏澈回:你说我断章取义,那就将你的理解说出来……难道圣人的话语,你一个人便能全部理解?你的理解就一定是正确的?我的理解就是断章取义?难道说你已经掌握了圣人的解释权?如果你说不出来道理,那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笔名为薛文的儒生,直接被呛得差点吐血,他是当代大儒,还真掌握一部分圣人经文的解释权,可这话根本不好说出来,否则别人一看就是他,会质疑他的用心,一时间很是郁闷,无奈的退出了战场。
很快又跳出来一人,他直接询问鲁荀:无军功不封侯,何解?此乃倒行逆施,指出这个过错的人,却被你贬低为贱儒,这是什么道理呢?
苏澈立刻回应:《史记卷九吕太后本纪记载:白马之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