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义会意,拿起长矛在水缸附近的墙面地面敲击,当他敲到墙面时,一阵空响传入众人耳朵,项义一用劲,直接将土坯墙给捅穿,墙后又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叫。
夏思合赶忙叫停:“别伤了人。”
项义这才停手,对着墙研究许久,又摇头,“没看到门。”
这回土匪头子很懂事:“门在厨房背后。”
一群人又来到厨房背后,这里堆了不少柴火,扒开柴火堆果然看到一个十分窄小的门,也就比狗洞大一点,一个成年人要挤进去十分费力。这回夏思合不论怎么问土匪头子都不说话,她便直接让两个体型娇小的姑娘上前去。
门是活板门,上面钻了几个空,大概是通风用的,一打开便从里面飘出一股恶臭,即便是这凉爽的深秋时节,这臭味也让人难以忍受。
很快就有一名姑娘忍不住出来,再外面干呕了半天,缓了缓才说:“这里面关了十多个孩子。”
夏思合面色一凝。
没一会另一名姑娘也上来说:“夏妹子,你试试能不能把这墙挖开一点,这里面又黑又丑,孩子都被绳子捆一起,实在不好出来。”
要是用刀割破绳子倒是好出来,但是又怕吓着孩子,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墙破开。
夏思合没有推辞,拾起墙角的斧头对着门四周轻轻敲击几下,接着一拉将门带框拉下,在拿斧子劈砍几下,很快将门扩宽。
被捆成粽子的土匪们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哪来的母夜叉啊。
门一宽,里面的光线就好了,夏思合矮下身看到里面的孩子,她忍住臭对孩子们露出笑容,“你们能出来吗?”
十来个孩子有男有女瑟缩在一起,胆小的躲在后面,胆大的瞪大了眼睛十分警惕,在看到土匪都被捆起来后是止不住的喜色,又看到问自己的是年轻女子,犹豫许久后一个接一个往外跑,走到最后的居然是一开始那名妇人,原来是洞里太黑,也没人瞧见她。这些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大,模样都生得不错,被绳子穿成一串,身上带着恶臭,一出来便惹得不少人捂住鼻子。
夏思合胃里也直倒腾,她见的多了,一眼就清楚这些孩子是被拐卖来的,气愤至极拎起土匪头子往地上扔,眼看着一脚就要过去。
项义赶紧拦着:“别把孩子吓着了,我们先把这几个土匪关起来,这些孩子肯定要出手,保不齐下家是什么。”
拐子猖獗无非是因为勾结官商,上层有了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层就会肆无忌惮。夏思合压制翻涌的怒意,看看那个黑暗狭窄的土牢,觉得正合适,“把这群畜生也送进去关一关,今天只给水不给吃的。”
有一个胆大的孩子当场叫好:“坏人进猪圈了,坏人进猪圈咯!”
土匪们一个个憋得面色涨红,奈何小命都被人捏着,敢怒不敢言。
门已经被夏思合扒成了洞,但对于一群成年男人来说还是偏小。夏思合对土匪没有半分客气,一脚一个踹进去。梅凌寒过了这么久也没涨多少力气,但胜在脑子活,见洞口太宽还对项义说:“项大哥,我刚才见侧院有个杂物屋,麻烦你弄几根木棍来把这重新钉一钉。”
项义哪会说不好,没一会就找来一堆工具和几根又粗又长的棍子,乒乒乓乓一顿钉,在洞口钉出一个牢固的栅栏。这群土匪被关在矮小的暗室,活动都十分困难,根本不担心会跑。
解决了土匪,夏思合就安排一众人收拾村子,打算将这里改造成落脚点,有几名年轻偏大的姑娘自带着孩子去收拾。眼见着土匪被关进笼子,这群孩子对眼前陌生的女人警惕性降低了不少,至少没怎么折腾。
一通安排下来,院子里就只剩夏思合、梅凌寒和那名妇人。妇人很害怕,像鹌鹑一样整个人缩在一起,抖个不停。
梅凌寒较夏思合看起来更柔和些,上前几步主动问:“这位婶子不用怕,我们也都是逃难的苦命人。”
妇人颤颤巍巍点下头。
梅凌寒才问:“你、还有这些孩子都是被土匪抓来的吗?”
妇人又小心翼翼点下头,怯懦得很,又鼓起勇气问:“你们能送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