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宜本想阻止,他老爹可是多年未饮酒了,不过看到那激动的压抑不住的神情,又不忍拒绝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他老爹许久都没有如此开怀了!
于是,封藏多年的美酒被搬出来,一人一杯满满的斟上,或是优雅从容,或是豪爽不羁,或是某人的傲娇别扭,却都是痛快的一饮而尽,只有穆青,皱了眉头,这酒的烈度不用喝,只是闻闻气味,她觉得都有几分醉,要是喝进肚子里,她真怕自己会醉的人事不省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大醉后会不会失态,会不会胡言乱语,会不会把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坦白个彻底,所以,这酒她是真的不太敢喝下去。
可是此等重要日子,不喝又太扫兴,左右为难,她纠结了。唉,女扮男装,有些时候不会喝酒还真是件麻烦事,以后要不要学着点?
那些喝完的人已经开始不解的看她,“青儿可是不会饮酒?”
都说酒是增进感情的催化剂,果不其然,几杯酒下肚,情感便蓬勃而出,纪兰良慈爱的望着自己那个端着酒杯皱眉的徒弟,一声青儿就那么脱口而出,丝毫不觉得生疏别扭。
其他几人微微一楞,然后各自心思翻涌,却都是挂着意味莫名的笑,只有纪清宜酸酸的扫了他家老爹一眼,喊他都没有用过这么亲昵的语气,看来用不了多久,他这个正牌儿子都要让位了。
九爷的反应是最大的,青儿?叫的这么亲密,这个老头子就是诚心不让他好受是不是?他都还没有叫到这个亲密程度呢?
咳咳……这会儿九爷您怎么就忘了你们俩什么关系啊!针尖对麦芒,又不是相亲相爱的师兄弟,真叫那么亲密,你俩的鸡皮疙瘩受得了吗?
九爷瞪完纪兰良,就盯着穆青看,眉头皱紧,她真不会喝酒?那就不喝呗,在那儿纠结什么。
穆青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白皙的小脸上难得有几分红晕,“是,学生惭愧,不会饮酒,一沾即醉。”
许是闻了浓烈的酒香,也许是心里觉得尴尬,声音有一种奇异的柔和,而神情更是……难以言喻的一种娇态,一时间,恍的的房间里的几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痴了痴。
“呵呵呵……”纪兰良闻言,宠溺的笑了笑,见其他几人的异样,眸底一抹睿智的精光一闪而过,语气意味深长,“既然青儿不会饮酒,那就不饮好了,一会儿为师还想和你切磋棋艺呢,真醉了岂不遗憾。不过酒斟上不喝也不好,那么,青儿可以请人代替,如此也算是圆满。”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有时候在席面上,有什么原因不能喝酒的,便请关系亲近的人代替,也算是圆过去了。只是她找谁代替呢?
皱了下眉,她觉得这个办法一样让她为难啊,这一圈人里,就没有一个亲近的好不?实在不行,要不就纪清宜?虽然他们还没有说过几句话,好歹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或者苏子涵?两面之缘,还帮她烧过火,关系算是亲近的吧?
思来想去,就是眼神不往某爷那里扫,可恨人家还在那儿等着奉献爱心。
左等右等的九爷开始磨牙,内心悲愤,这只小狐狸,就是……就是看不见他是不是?
见三爷齐墨貌似要主动出手,四爷齐斐也开始蠢蠢欲动,一不做二不休,九爷气吼吼的夺下她手里的杯子,帅气的一饮而尽,然后砰的一声放在她面前,不耐的道,“磨磨蹭蹭的,连杯酒都不会喝,真是丢本殿下的脸。”
穆青本来因为他猛的夺取酒杯,还有些发怔,闻言,瞬间就清醒了,只是清醒了,却说不出半句感激的话,这只妖孽是抽什么疯?
而且,她磨蹭,她不会喝酒碍着他什么事了?怎么就丢了他的脸面了呢?
心中无语,却很明智的选择不问,她一问,这只幼稚的妖孽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幼稚的话来。
可她不问,有人忍不住了。
“敢问穆公子不会饮酒,怎么会……伤害九殿下的脸面呢?”
苏子涵唯恐天下不乱是不?
九爷给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很不屑的又理所当然的解释,“她住在本殿下的青莲院,就是本殿下的人,那不是丢本殿下的面子是丢谁的面子呢?”
那本殿下的人几个字咬的很重,暗示和宣告的意味浓烈的十是个人就听出来了。
苏子涵碰了一鼻子灰,却笑的很欢喜,“喔!原来如此,子涵受教了。”
三爷和四爷那脸色却微微一变,眼神有些冷,纪清宜目光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穆青直觉的想要反驳,她可不是他的人,冠上他的标签,她总觉的以后前途一片黯淡无光,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一反驳,这只妖孽一气之下,不会越说越可怕吧?万一把初次见面的糗事爆料,那么她可就真的成了他的人了,还是妥妥的那一种。
穆青这一不语默认,有些人的脸色更是凉了几分,不过九爷的心情忽然就美丽起来,虽然傲娇范还是那么耀眼强烈,可是任是谁都能从那张美绝人寰的脸上看出喜悦。
纪兰良哈哈大笑,貌似也很喜悦,“来,来,继续,今日定要饮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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